毫情面。每一次战斗,他都能大获全盛,他不惩罚百姓,却能将暴动的首领当众斩首,然后将头颅高高挂在城门口。南疆各族有能耐的首领本就不多,一来二去竟被贺兰尚斩杀的所剩无几,于是,各族不停的表示要与水月结盟,希望水月来担当这个领袖重任。这个担子太重,水月族的族长乌蛮一直未给予任何正面的回答,但他一直在注意贺兰尚的动静。他知道贺兰尚早已了解了水月族的实力与地位,按道理说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会在他水月的地盘上来点,但贺兰尚却像根本不知道水月的存在一般,眼见南疆各族的暴动已不成气候,他却突然的宣布免税一年。那只老狐狸的用意到底何在?
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昏暗的月光下,乌蛮站在山脚,抬起头,望着山上的那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屋中的烛光镶嵌在黑压压的山幕中,更显孤独。乌蛮的心揪了起来,月羲,你还要一直的等待下去吗?十年前,那个汉人一声不响的走了,正如他一声不响的来。你救了他,他却背弃了你,他从未想过为你留下,为何聪慧如你却看不清楚谁真正的爱着你?月羲……为你,我愿与整个天下为敌,只因他负了你……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稚嫩的小手抓着一只缩成了一团的小乌龟,在桌上立起,又倒下。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动作,纯真的眼中透出一丝的忧郁,漂亮的小姑娘都着嘴,趴在桌上,时不时看一看桌对面忙于裁衣的美貌少妇。月羲小巧的唇微微张了一下,却又合上,到了嘴边的话被吞回到肚子里去,她秀眉微蹙,抬头望向窗外,那里依然是一片寂静。十年了,他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明年吧。”似乎是随口的回答着,月羲又将注意力移回到手中的针线上。多忧将刚立起来的小乌龟继续的推倒,懊恼道:“娘亲骗人,去年你也是这样说的,结果爹到现在都没回来!”月羲无言相对,有时候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她微微一笑,摸摸那张可爱的小脸,说道:“等我们的小多忧长大了,不再欺负小乌龟的时候,爹就回来了!”多忧连忙的把手中的那只可怜的小龟放下,挺直了小小的胸膛,大声道:“我没欺负小乌龟,多忧已经长大了!”月羲真的被这个小不点逗乐了:“好啊,多忧长成大姑娘了,那娘现在就送你一件礼物。”多忧乐了,爹回不回来已无关紧要,娘亲送什么礼物才最要紧。“什么好东西?我要看我要看!”多忧跳下椅子,从后抱住正在柜子里找东西的月羲的腿,撒娇道:“娘亲快点!多忧要看礼物!”
本以为娘亲会送她漂亮的饰品,美丽的花裙子,等娘亲转回身的时候,多忧看到月羲的手中只有一只鲜红的小木盒。那里面会是什么呢?月羲将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多忧迫不及待的小手,说道:“别急,先听我说。”多忧只能端正坐好,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表情,眼睛却还盯着那只小盒子骨碌碌转个不停。月羲轻轻摇头,苦笑,这孩子真跟他一样,都是个猴急的脾气,或许这小小的山寨终也关不住女儿想飞的心吧。
月羲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火红小珠子,多忧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这是蛊卵,水月族的每一个人都会用蛊,每个人也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的蛊,她早就想学蛊术了,只是月羲一直说她还小,不肯教她。“娘亲,这是什么蛊啊!”多忧兴奋的凑近了那颗小珠子,半透明的珠子内隐隐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月羲柔声答道:“这是情蛊,水月族的每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情蛊。情蛊和别的蛊不同,它代表的是主人的心。多忧,你知道吗?水月族信奉的月神也是个女孩子,所以情蛊是月神给我们水月女子的特权。你要用心来孵化它们,用精血来喂养它们,若是哪天你发现它们身上的颜色变了,那就说明它们找到另一半主人了。”多忧眨眨漂亮的大眼睛,问道:“谁是它们的另一半主人?”月羲笑道:“等你长大,你会遇到一个值得让你付出一切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的情蛊的另一个主人。”多忧紧接着问道:“为什么要等到长大?”月羲笑道:“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多忧几乎爬上了桌子,搂着月羲的脖子耍赖样的说道:“说嘛说嘛。”月羲只能笑而不答。
“多忧,你记好,情蛊是一对的。它们从同一个蛊卵中孵化出来,就注定了它们这一辈子谁也离不开谁。倘若哪天,你找到了那个人,并对他下了情蛊,那他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如果你们分开超过一年,那你们俩都会心碎而亡。所以,多忧,如果你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爱你,千万不要对他下情蛊。”多忧听的迷迷糊糊,问道:“那,没有解决的办法吗?”月羲轻轻叹了口气,合上盒子,将盒子推到多忧面前,轻抚多忧的头发,说道:“情蛊是对爱情的见证,你不爱他,又何必对他下蛊?既下了蛊,你们的身体心灵便只能忠于对方,除非你亲手将埋在他心里的那一半情蛊取出来,或者永远忘了他,让埋在你心里的情蛊永远的死去。但是,多忧,情蛊只有一对,爱情,是没有后悔可言的。”多忧突然问道:“那娘亲,你的情蛊呢?”
“你的情蛊呢?另一半是在爹爹的心里吗?”面对孩子期盼的眼神,月羲不忍心告诉她事实,她的那对情蛊,早就双双死在了盒子里。她没有对宋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