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黄雀在后
此时，在附近的一角落里，正有一破衣烂衫，长发披肩的中年男子，躲在暗处向这边窥视。看到紧跟瘦猴科长和严工的矮子，打开平房的门，并进去后前行引路，严工、侯科等随后相跟。原躲暗处的男子便四顾无人，快步跟进；至门顶灯下时，看清原是“装疯”的甄叔。他跟进平房后，先躲到暗影里，便见矮子又返回关门，并顺手拉亮了电灯；蹲下来掀开地板上一块铁板。于是，一通往地下室的水泥阶梯便呈现在眼前------
“这时，躲在暗处的俺，不禁一阵惊异！”甄叔旋即感叹说。“以往只听说该厂早已在试制，未获批准的伪劣假冒药品、针剂；总想着，他们在地面普通车间，明目张胆生产是不可能的；安师傅、老江我们也一直怀疑，在这厂院里定然另有一处‘地下综合车间’？没想到瞬间出现在眼前！”这时，只见矮子拉亮电灯后，几人便相跟着沿梯而下------矮子继续在前引行，一路顺手拉亮电灯。为隐蔽起见，我虽亦跟下梯子，但没忘同前行之人保持相对距离；并总走在暗影里。突见门口一只木牌出现：终于到达“地下综合车间”。矮子继续领路，严工在前，侯科、易保安随后紧跟；走过了挂各种中英文对照牌子的、大小不等房间。每到一处，矮子均先用目光征求严工意见；待对方点头后方才开门，拱手让大家走进。俺注意到这侯科和易保安，说是检查消防安全，实则特别关注各屋的设施和技术资料；当时俺就在想：难道他们同俺一样，也在搜睃“制假技术秘密”？当前边人离开后，俺再进屋睃巡。矮子领到一处挂“机密技术资料室”牌子屋门前稍停，大家的目光同时射向门牌下另一木牌，上边红漆楷书：机密重地，无关人员免进！矮子再次用目光征求严工意见。
严工转向侯科，试探问道：“嗨！这屋全堆些破纸烂本，透着浓烈防腐药味的技术资料，既不易失火，又没人偷它。就不必浪费时间看了吧？”
侯科却摇头说：“那不一定。俗话说‘好者好，恶者恶‘；也许有人另怀他种目的，却来专偷在一般人眼里，既不挡饿又不避寒的破纸烂本技术资料哩？不行，俺还得认真数一数究竟有多少袋，做到心中有数；万一‘县消防安全检查组’检查时问到了，俺便能做到有问必答。”边说边当真一袋袋，一本本数起来；还交待易保安拿出本来记。
严工当即嘲讽说：“嗬，嗨！我看你这位‘教授’呀，别看在治安保卫上是内行，但你不能不承认在技术和生产上格陌。你知道吗？这些技术资料在我们制药厂，不仅是一级机密；且更是大老板的命根子。在制药单位林立，市场竞争激烈的今天，某些兄弟药厂困难得，连工人工薪都不能按时发；而我们厂不仅工资从没拖欠，且每月每季还有加班费和奖金发。这都靠的什么？就是这‘地下车间’的‘新产品’研制投产。所以，这里也可以说存着全厂所有的‘核心机密’；别说他县上什么狗屁‘检查组’了，即便他们书记、县长、公安，也难得让他们闻到个气。即便在咱本厂，知根捉底的也了了无几；尤其那些个车间主任技术员，为在生产竞赛中获胜，一睹‘地下车间’新技术资料风采，可以说挖空了心思。但出于保密和安全需要，老板也从未开过口子。不瞒您说，咱新上任那个龚厂助，最近不在帮原配料车间搞‘工艺流程’改革吗？为看一眼‘地下车间’设置和新产品技术资料，竟让他老婆小鱼副总出面，向老板讲情，最终也未获批准。也就是你‘教授’，今晚以保卫科检查消防安全名义，才被老板特批进入‘地下车间’。有鉴于系严格保密部位，夸大一点说，连外边的一只苍蝇蚊虫也难得飞进来，又何况普通人哩？所以我说，您根本不用那么仔细。”
侯科却颇含深意说：“严工啊，您越这样说，俺越得清查仔细呢！既是厂里的‘核心机密’，又承那么多人惦记；万一出一半个‘家贼’呢？家贼难防啊！俺不仅要清查仔细，今后还必须加强对这一阵地的安全保卫。”
严工见状颇感无奈说：“哎，嗨！您不怕费事劳累您就继续查；现已深更半夜，俺可是早已肚饥乏困，就先去办公室打个盹，恕不奉陪。小艾，你在这儿再坚持一会儿，给科长提个茶倒个水做好服务。明天再给你补休。”
矮子心领神会答应一声；待严工离开后，他干脆搬把椅子坐在了门口，认真履行着“服务”职责。侯科长边继续煞有介事清查技术资料，边不时看一眼门口坐着的矮男。突兀灵机一动，下意识干咳一声说：“哎，这一堆卷宗纸袋，可能存放时间长的原因，纸屑陈味还当真有点呛人哩。小艾，你能不能给找点水喝？”
矮子迟疑一下后说：“那好吧，反正都是自己人，也不一定看凭紧。科长您继续查，俺去办公室给您找水喝。”待矮子离开走远后，侯科当即抽出一卷资料交易保安，又同其悄声耳语一阵。易保安当即心领神会，怀揣资料当即离开，走甬道登梯而去。上去后出平房进相邻公厕，顺手将资料交另一早等的邴保安，又同其耳语着------
“直到此刻我才终于明白：瘦猴科长和他忠实走卒甲、易保安，哪是要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