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色的阔叶枫树梢的顶端,黑色橡胶的高压电缆下,
风与风擦肩而过,无情地收割了枝尖那片残留枯叶的生命。du00.com
凡尘的落叶在空中翻滚回旋,跳起了它今生最后的独舞。
树梢下,公交环形岛上等待汽车的人们谁也没有注意一片树叶的生死,只有一个绑着好玩马尾的小女孩屈膝信手捡起了它。她把枯叶合在掌心,双手合十,眯闭着眼睛,口中默默祷祝着什么,然后突然团握成拳揉搓碾碎了枫叶……
那些零碎的叶屑从小小的指缝间漏出,贴着衣袖随风而逝。
小女孩回头去看,她的身后,一步远的地方,那个眉目英气的男子还立在那里,正迎着阳光眯着双眼,表情一丝不苟。
距此公交车站,
向东一百米远,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沿着道路的走向,并肩阔步向这里走来。
“嘭嘭嘭”
突然毫无征兆的,女人掂过自己肩搭的黑色漆皮手包,抡打着男人的脑袋、后背。
“你又怎么啦?”男人搞不懂这女人这是又在发什么神经。
“老娘今天不爽,当你的女朋友,在周六早上8点就要起床!”女人翻了个漂白的卫生眼,“还要在周末穿胸罩!”边说边隔着衣服用手指调整了****的位置,心情却郁郁寡欢。
“我本没打算叫你的呀,是你昨天晚上非要跟着我一起去的!”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
“既然决定要跟你在一起生活了,以后的日子我要照顾你的,当然要融入你的业余生活啦!”
男人摇头转身,做了个“Oh-my-God”的口型,还照顾我,每次不都是我收拾你惹得的那些烂摊子吗?哎!还是继续赶路吧!
女人走了几步,踢了踢靴尖,回头去看车来了没?
“啊!车来了!车来了!快!快!快快跑呀!”暴脾气的女人见自己男友还慢不腾腾的,直接伸手搂着男人的胳膊肘,踩着高跟马靴,倒手拽拉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男友,撒腿就跑。
……
……
车来了。
得益于抱着阿菩的缘故,惠丰有了个位置刚要坐下,打眼瞥见自己身后隔着一人有一位大爷还没有座位,又从座位上站起,提前离开让出了座位。
自己则站在后车门门口,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手环,姿势很是拉风打眼。
公交车子缓缓驶出环形岛,司机慢慢加上了速度。
“师傅,等一等啊!等一等!啊!”车外有彪悍女声嘹亮。
有好奇的乘客转过头看,只见一衣着时尚、脚踩高靴的女子,拖拽着一名明显已经头重脚轻、行将栽倒近乎是在半空中飘着的男子,正往这里飞驰疾奔。
这剽悍女子的速度竟然不慢,竟能与现在行驶的公交车堪堪保持等距。
“师傅、师傅……”女子喘着粗气还在嘹亮。
车上显然没有“八戒、你就别追了!”那种二货乘客,反倒有几个热心肠的赶忙叫司机停车。
汽车停下,打开了后车门,这对年轻的男女总算是赶上来了。
男人面色惨白地喘着粗气,扶着他的女人到没有怎么样,反而面色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两人都衣着灰色的双排扣长款风衣,显然是一对情侣。小伙子很是精神、姑娘家的也是眉目清秀,顾盼间透着一股英气。
两个人投过币后,就站在惠丰身后。所以两个人的低声谈话惠丰他也就不小心的听到了。
“闫建,你不觉得奇怪吗!怎么这个车上全是男的!这女人都去哪了?今天是不是哪里的商场大甩卖了!”那位气质飒爽的女子小声向自己男友咬着耳朵。
闫建四下瞅瞅,古怪道:“咦……好像还真都是男的!”
听到这里的惠丰向他们回转了一下身形,亮了一眼自己怀中的阿菩。
那对情侣倒没看清阿菩的存在,目光却明显在惠丰脸上停留了几秒。
惠丰回过身后,身后倒是安静了一霎。
却不知,那个女人朝男友做了个“我勒个去”的口型,用比刚才更小一倍的声音嘟嘟道:“喂……你看见了吧!咱们身后的那个小伙子估计是这车上最漂亮的妞儿了!皮肤太白皙了罢!连我都比不了!”
坐在惠丰怀中的阿菩,顿时感到自己的坐骑猛地一抖,小身板儿遂又往里靠了靠。
“他怎么、能那么好看!真是太没天理了!”女友在怨念。
“宝贝你小点声,好不好!”闫建赶忙打断女友的感叹。
女人嘟着小嘴,不满道:“哼……我猜这货绝对是那个……肯定是……”
惠丰朝后挪了一小步,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呀?
“你别再胡说!”
“哼!比我们白,比我们高,还要跟我们抢男人!他们这种不男不女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