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思意柳汽”的时候,惠丰的大脑其实是一片空白的。Du00.coM
已是五点的冬日下午,惠丰沿着翠微河茫然地往家走。走走,停下来。他还不想回家。
长长的斜影,落寞又孤独。
“叮铃铃、叮铃铃……”
惠丰的手机响了,那是他担心被日本人绊住走不了,自己预先设置的虚拟来电,没想到终还是多此一举!原来他在里面那么一番慷慨激昂、挥斥方遒只花了才不到十五分钟!
走到翠微河那座虹桥上,凭栏远眺。
落日余晖洒落在江面的浮萍水荇间,波光粼粼,似洒满了金币一般。
西方火烧的云彩,东边晕红的蓝天,扶着桥栏的惠丰极目到天际,黄昏中的太阳没有那么不可直视,闭着双眸的惠丰享受着温煦的光芒在自己的脸上亲吻触摸,那份脉脉让他冰冷的身子渐渐暖和了过来。
除了工作之外是孤独的惠丰,突然感觉异常的困怠疲倦,身体像是散架了一般,连移动都很困难!
一直活在盒子里的他真的好累呀,好想倒下****从此不再起身,即使再雄心壮志也鼓舞不了他的意识。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匆匆忙忙了为了一个理想奋斗了十年,现在一个人的他快要耗尽了,无所凭借的意识被无穷的黑暗不断反噬吞并,心中所有的美丽光彩逐渐黯殁。
“叔叔、叔叔……”阿菩生硬的女童声音好像在叫醒了自己:一向对自己翻白眼的她可以守护自己,揪下别人的头发;对自己长时间注视她也从来不会厌烦;一个四岁孩子,即使父母不在身边,依然那么淡定从容、决绝勇敢,即使是惠丰这个须眉男儿也甚为叹服。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阿菩比自己还要坚强,即使她不知道什么是感情?
什么是爱?
她都可以酷酷的活出精彩来,无关其他。而自己一个二十八岁的大人还不如一个四岁还身患自闭症的儿童吗?
一直回避问题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
自己用得着头疼担心这儿、忧虑那儿的吗?既然如此,凑合活吧,还能死咋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管来吧!反正我光棍一条,管他呢?
不再像个游魂一样浪荡的惠丰,转身坚定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这回他不再犹疑,因为那是回家的方向,哪怕黑暗重重也会弥漫着挚爱的芳香。
请不要总是感慨世界是无情冰冷的,它只不过是有点慢热吧!
今天上午的早些时候,菅晓琪接到惠丰的电话,有应酬的惠丰特意拜托她能否在阿菩下午放学的时候将她带回家,菅晓琪欣然的答应了。
虽然刚开始哭闹的阿菩在路上一直挣扎让她被警察误以为是人贩子;坐公交提前下了一站路又走了不少冤枉路;自己路上还差点被篮球砸中脑袋……但到底是找对地方,进来家属院了。
好大的住宅小区呀!楼与楼都是一样的,那E座楼在哪里呀?
“大爷,您好,请问一下这个E座楼在哪呀?”彷徨无计的菅晓琪唤住了一个正在花园遛弯的老大爷。
“巧啦,我就是E座楼的,你跟着我吧!”热心的老孔带着菅晓琪在前面带路,“闺女,新搬来的吧!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我不住这里,我的一个朋友住这里!”菅晓琪问什么就回答什么,没有继续谈话的愿望。
在前领路的老孔频频一直回头打量菅晓琪,看得菅晓琪有点尴尬。
老孔按下几个密码建,解开了门禁,让进了菅晓琪。
“你朋友是谁呀?也许我还认识呢!闺女你不知道吧!我可是E座唯一个在租房的房东,这楼里就有我八套房子!”说完,老孔神情很是得意,自己一辈子的财富呀!
“是吗!”没有从菅晓琪的脸上捕捉到任何惊讶震撼的表情让老孔有些失望,他又瞥了一眼这漂亮女子怀中的女童。咦!这不是……
“闺女你也是来找惠丰的吧!”
菅晓琪惊噫了一声:“啊!”
老孔这回儿终于逮到惊讶震撼的表情了。
“这小丰,真是招女孩子喜欢呀!这几天尽是漂亮姑娘来找他,算上你都已经五个了!”深谙人情的老孔故意停在这里不说,他其实什么也不为,只是没事找点乐吧!
五个?!菅晓琪心里有点打鼓,难道……不,他不是这样的人。又瞅了一眼正朝着呵呵直笑的老孔,老疙瘩脸上写着不怀好意,下意识觉得这老头的话不能想信!
遂不再理他,电梯来了,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闺女,你就不想知道前面的是哪四个姑娘吗?”
菅晓琪自己绺了绺一下阿菩的额发,没有要回复的意思。
老孔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这第一个姑娘,应该是个才上高中的小姑娘,亭亭玉立的跟朵莲花一样,她是和一个很高大的小伙子一起来找惠丰,他那天却不在家,我让他们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