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河水中央,渊虹桥上。Du00.coM
惠丰正抱着阿菩,凭着栏杆,望着两岸的江火鱼眠,面色凝滞。吟吟而动的翠微河水自桥下湍流,裹带着他的思绪奔向南方。
“阿萩——”在怀中挣了一下的阿菩,恣意地打了一声哈欠儿,把枕靠着的那一侧脸颊换到另一侧后,接着发困打盹。
惠丰有些抱歉地看了阿菩一眼,如果不是自己等的那个人一再推迟,这个时候阿菩恐怕早已安眠在被窝里了。
这几天的气温异常地温暖,白天有十几度,这在十一月月末的北国很是反常。
惠丰眯着眼睛,看着没有明月的夜空,一同自己小时候,那些妈妈不在的流泪晚上。
那颗星还在不住眨眼,还是那样耀眼明亮,只是自己已经从如阿菩一样的年纪变成了一个大人。
那些儿时和母亲不多的相处,伴着星光,浮动在眼前,母亲一点没有大人的样子,总是常常捉弄他,有时候会给他穿上女孩的衣服带他上街;有时候突然藏在角落里消失不见来吓乎自己;或是故意伸足绊他跌一交,等到他摔痛了哭将起来,母亲又抱着他不住亲吻,不住说:“乖儿子别哭,妈妈疼你!”
……
虽然你害死了我的爸爸,可为什么我就是恨不起你!!
虽然你从来没有长时间陪伴在我成长,可为什么还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你!!!
怀抱婴孩、迎风而立的惠丰两行泪水涕泗横流……
“咳咳——咳咳——”剧烈地咳嗽冲荡着惠丰的胸腔,震颤着他的心魂。
……
当泪水快要不受控制了,惠丰猛地昂首抬头,敛起自己坚毅的一面,将那些因为长时间的孤独寂寞而盈满欲出的脆弱无助给生生地收住、逼退。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呵呵————我——可真是个爱哭的娘们儿。
惠丰晃了晃怀中的阿菩,心中暗道:“都怨你这个小东西,让老子都快变成娘炮了。”
看来****路线不适合自己啊,自己正逐步滑入不可预知的深渊。
自己怎么坏也坏不下去了!真是愧对母亲遗传给自己的“优秀基因”。那就做个注定被逼疯的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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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虹桥头,一辆黑色的奥迪A3缓缓地驻停在道旁。
一个利落的俏丽身影自后厢车门鱼贯而出。
根根分明的如墨长发,被定型的发胶堆云重叠,高高梳起,背在脑后,如戴峨冠。
盈盈有神的杏核眼,清澈若水;两道剑眉直插云鬓,英气逼人。
身着一件深V至脐肚的吊带抹胸晚礼服,外罩一件黑色的描金一粒扣女士西服,胸前的V型裸露闪烁着一种惑人心魄的瓷釉白皙。
薄纱长裙在风中飞舞,搭配着深色的小西装,一双粗狂帅气的工程机车靴踩在脚下,这一身集聚硬朗与柔美的个人风格,冲突又浪漫。
稍作停留,观察了一下四周后,女郎径直向渊虹桥上行去。
她形影如风,步履飞快。左右两足交替前进,迅捷有力;笔直的双腿如钟摆一样抬起、踢出、落下,步姿矫捷而有力;上体直正腰肢轻摆,整个身体富有弹性,在这样的步履间,极有节奏地一颠
一颠,气势英飒,优雅逼人。
在钢结构的步行桥上,休闲懒散、拖拖拉拉的众人之间,这样硬朗气质犹若女军人的女子实在、实在、实在是太过突兀,矫矫不群。
昏黄的灯光映衬下,她目光直视,透露高昂,若冷艳高贵的天鹅,可杀气腾腾的步伐,怎么也产生亲近的感觉。
江风微冷,她瘦骨的手掌抖了抖自己的西服大前襟,纤长的四肢在坚定如铁的步履间,舒展摇曳。
路旁有好事者,想掏出手机,留下女郎姣好的容颜,目不斜视的女郎步履不停,遂已经轻抬素手,指向了她的位置……马上一名黑衣保镖两手互握,挡在她的近前。
“啪——啪——”那是女郎机车平底靴踩踏在积水中的声音,恣意的水花自她的足下四溅,她犹轻描淡写地弯起左手中指,随意拂去了唇间的一丝乱发,从容镇定,峥嵘贵族……
一抬手,一举足,宛若天使降临。
桥上的行人在惊叹艳羡之下,大咽口水之余,好奇追随女神的目光望向她的脚步所指、目光所达。
————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
感受到众人如山压般的念力,惠丰蓦然回首。
只见自己的表姐殷冉正向自己走来。
那娇艳红唇,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表情,狡黠又寒冷。
双手相交互握间,左手挑指已卸下了右手无名指的钻石婚戒,妥妥地装在自己上装的贴衣口袋里。
看着脸上表情变幻不定的殷冉,正健步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