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酒馆的门,萧寒就被一股子辛辣的浓烟呛得一个趔趄,赶忙捂住鼻口,强忍着才没咳出来。读零零小说但是他不适的样子已经尽落在酒客的眼睛里。
小酒馆里烟雾缭绕,光线暗淡,大白天的都还得点着灯。在狭窄的厅堂里,摆着七八张能纳四五人的粗矮结实的木桌,现在不是饭点,零零散散有十几个酒客,还大多在角落里,但是个个叼着一根粗长的如同香肠一般大雪茄,吸云吐雾。
萧寒快速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到酒柜前,双手撑着厚实的橡木柜台,对酒保随意的大声说道,“嘿,伙计,来一杯!”
酒保是个大个子,光头,赤裸着上身,肌肉结实的像个莽汉,他正在拿一个肮脏的抹布擦拭着一个闪闪发亮的黄铜酒杯。
他斜了萧寒一眼,一咧嘴,露出一口肮脏的大黑牙,“小姑娘,这没有牛奶卖!”言罢,纵声狂笑,感觉自己说了一句极其好笑的俏皮话。
角落里的酒客跟着忽然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其中有一个尖锐的笑声,像夜猫子叫一般高亢而又难听。
萧寒淡淡的一笑,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两米高,头几乎顶到棚的壮汉,这货正笑的全身乱颤,“伙计,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酒馆里立刻安静下来,变得鸦雀无声。气氛也跟着凝重下来。
高壮像棕熊一般的酒保扔掉手中的抹布和黄铜酒杯,伸出他两个大熊掌,砰地一声按在橡木酒柜台上,震得一摞铜盘子哐啷一声,他俯下身子,狰狞着一张暴怒的面孔,大吼道,“小女孩……”
他还没来记得把话说完,萧寒便一拳打了过去,速度快到了看不清。
酒保的脸像被搬山兽揍了一拳,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正砸在靠墙码起半人高的一堆苦艾酒上,跟着酒墙轰然倒下,酒瓶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多半,苦艾酒淌了一地。
随着酒保被打倒,酒馆里的酒客轰然大叫,又拍桌子又跺脚,一时间热闹的像地下黑拳赛场。
酒客们的起哄在小酒馆里最常见,无论是谁被打倒,都会有人叫好起哄,哪怕被打的是自己的伙伴。对于提着脑袋讨生活的雇佣兵来说,每一次斗殴,都是一个精彩的娱乐消遣表演。
被打的酒保挣扎着爬起来,鼻子被打破了,满脸是血,赤裸的上身一半是混合苦艾酒的血,一半是扎进很深的玻璃碴子,他虽然站起来,但是依旧摇摇晃晃,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向萧寒刚迈一步,便有呼嗵一声软到柜台里。
嘘——!
起哄的酒客对酒保明显不满,一起发出了嘘声,鄙视他的不经揍。
萧寒站在柜台前,好整以暇的吹着口哨,这是一首在雇佣兵非常流行的曲子。
柜台后倏然伸出一只大手,按住桌角,酒保借力艰难的站起来,然后一把揪住萧寒的衣领,捏起一个蒜坛子一般大的拳头,想要奋力砸到萧寒的脸上。
可是萧寒含着笑,轻轻的一推酒保的光脑壳,勉强站起来的酒保呼嗵一声,就再次倒在柜台下。
结束了!萧寒回过身来,接受酒馆里的酒客鼓掌叫好。
这时酒馆老板才走出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个浑身毛茸茸的伙计,他们俩合力才将被打晕的酒保架起来,扶到后面去。
“给伙计们,每人一大杯苦艾酒!”萧寒对酒馆老板大声说道。
“妙呀!”酒客们大声叫好。
在天荒大陆,在所有的雇佣兵中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习俗:如果在酒馆里,两个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阻拦的。因为打架最终的胜利者必须请酒馆里所有的人喝一杯,当然酒钱得输了的那个倒霉蛋来付。
因此身无分文的萧寒才有敢慷慨的请所有人喝一杯苦艾酒。
大烟枪酒馆的老板是一个老瘸子,五十多岁,下巴生着几缕焦黄卷曲的黄胡子,嘴巴一张,一口的大金牙,一双黄眼珠滴流乱转,显示这个老家伙奸猾得堪比黄鼠狼。
他的伙计打输了,酒钱当然的他来出,而且被打碎了的苦艾酒的损失也只能他自己承担。
可是这个老瘸子并不发怒,只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萧寒,小黄眼珠里闪动了一丝异样的光芒,但是转瞬既不见了。抱起酒桶,一瘸一拐的给酒客斟酒。
萧寒端起大号的黄铜酒杯,对晦暗的角落里的酒客大声说道,“伙计们,干杯!”
“光明神保佑你伙计!”所有的酒客一起举起斟满苦艾酒的黄铜酒杯向萧寒大声祝酒,然后一饮而尽。顿时原本有些冷清的小酒馆开始热闹起来。
苦艾酒可是出了名的烈酒,所有的雇佣兵都爱喝,甚至女雇佣兵也不例外,实力强大的雇佣兵大多很能喝酒,故而酒量好的雇佣兵都会在团队里受到格外的尊敬。
本来萧寒酒量极佳,但是肚子空空,一点食物也没有,一大杯烈性苦艾酒下去,立刻让他的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他借着柜台棚顶吊灯昏黄的光线,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