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搅动起强大的气流,倏然飞上了峡谷的高空,转眼便消失在了前方的暗夜里。
老车把式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车队首领,哪里敢管这位姓向的大爷闲事,他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车把式,人家可是身份贵重的修行者,天云宗的长老。他们地位相差不亚于云泥之别。
眼见中年人招呼不打便自行飞走,他哪敢多事,招呼手下的伙计们将这五十辆马车圈成一个巨大的圆,然后在中心生起了一个巨大的篝火堆,现在是初春,深夜的时候非常的寒冷,没有火,漫长的夜晚是很难熬的。
伙计们长途跋涉走了一天,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坐在车上,可是长时间保持坐姿实际上比走路还累,现在终于可以下车溜达溜达,松乏一下。
车把式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一边烤火,一边烧热水,准备烫脚解乏!
一路走来路途枯燥,那位向爷生情冷淡,他们又不能说笑解闷,早憋得不行,现在他恰好不在,正如鱼得水,一个个围拢在篝火旁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早把老车把式的嘱咐丢到了脑后。
老车把式指挥着伙计把马车停好,马在外,车在内,这个阵型不但可以利用高头大马挡住风寒,还有利于防贼,毕竟马是站着睡觉的,而且比狗还要警觉。
老头绕着营地外围走了一圈,回来发现围在篝火旁袖着手,胡说海吹的车把式们,不禁气不打一起出来,声色俱厉的喝道,“没听见半夜会起风,还不拿帆布把笼子遮住,冻死几个你们吃罪的起吗?”
车把式们中有和老头熟稔的,见姓向的不在,便随意起来,起哄道,“胡老大,你叫唤个啥,向爷又不在,你这红脸唱给谁看呢?”
旁边的人猥琐的笑道,“老倪,你知道个啥,胡老大是相中了你车上的那个******,心疼人家,没见他白天跟人家眉来眼去,送汤送水的吗?”
一说起这个来,车把式们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不正经的来。
“就是,你呀赶紧先去把木笼子披上帆布,再送一件夹袄给那个******,别冻坏了胡老大的心肝肉!”
“你就是扯蛋,夹袄还用的着你送,人家胡老大早有预备了。”
“你们哪都是草木之人,不解风情,依我看,老倪半夜悄悄把那我见犹怜的******送去胡老大的帐篷才是正经!”
“妙呀!”黄段子在体力劳动者中无疑是最受欢迎的,一开荤,众人便哄堂大笑,把个胡老大笑的老脸通红,又发作不得!
就在这时,暗夜里忽然响起了风马兽的鸣叫,胡老大面色一紧,还没发话,围在篝火旁的车把式都是见风使舵的好手,呼啦一声,散开的比兔子还快,手忙脚乱的扎帐篷,往木笼子披御寒帆布。
五十辆大马车上装载的是一千名成年奴隶,每一辆都有一个坚固的木笼子,里面紧巴巴关着二十个人。加一起正好一千人。
这支车队正是天云宗贩运的天荒帝国的奴隶车队,由于高山国和天荒国在边境上起了战事,所以天云宗便派了一个金丹期的长老随行,以防发生不测。
车上这一千名奴隶是天荒帝国官卖的奴隶,有通关文书,本来他们可以走官道的,不过这条路去东荒最近,而且也是走熟的了,自然不会绕远。
由于天荒国南部去年糟了水灾,而地方官府腐败无能,不但救灾不力,还贪墨灾民的救命粮,因此触怒广大难民,激起了民变,暴乱烽火南方数省,地方上根本弹压不住,只能请中央发兵平叛。
本来天荒国国库就紧张,再加上和高山国边境战事不利,南方叛乱倒是正解了皇室的燃眉之急。
一场平叛下来,被抓百姓数以万计!全部被贬为奴,官卖了事。名义上是惩处暴徒,实际上是帮兵部筹集军费。如此一来,皇室在南方的名声便臭到了极点。
不过官家可不管哪个,拍卖奴隶的官卖是天天进行,东荒的人贩子几乎全部闻风而来,天云宗便是其中的一家。
只不过天云宗地处东荒最西端,地理上的优势,使他们最早抢占了先机,和天荒帝国官府签订了一分庞大的合同,眼下这一千奴隶,便是合同的一部分。
由于现在东荒奴隶紧俏,天荒帝国也是坐地起价,天云宗虽然是修真门派,但也没胆和官府叫板,不但不敢讨价还价,还要拿出一大把笔金银贿赂主管官员。再加上路途遥远,使得每一个奴隶的成本都不低。
不过相对于高昂的成本,贩运到东荒以后,每一个奴隶的利润还是想当诱人,因此天云宗乐此不疲的频繁活跃于天荒和东荒两地奴隶市场。
也正因为奴隶高昂的价值,天云宗才对贩卖的奴隶相当的重视。车把式们本来想偷个懒,先歇上一歇,但见天云宗的向长老回来,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起忙活起来。
向长老回到营地,见忙活的热火朝天的伙计们,冷峻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意。
胡老大见状,偷偷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一颗悬心放回肚中,连忙指挥着伙计炒饭分给车上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