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迂回战略
御书房内,陈贤正在挥毫。书写的内容,正是唐飞的《满江红》。
他对这首词极为青睐,时常吟诵,早就熟记于心。
蔡万恩一旁磨墨,眼神里极是赞赏。
“皇上书法炉火纯青,已臻化境,可说天下第一!”
陈贤笑道:“万恩,不要这么说。这个名头,朕不敢当的。天下书法大家何其多也,飞儿的字就比朕强。”
蔡万恩笑道:“皇上太过谦了。定王爷的字豪放飘逸,激情而振奋;皇上的字温婉柔和,安详而宁静。人各有体,各有千秋。”
“呵呵,还真是这么回事。万恩,你的字也不错的。”
“皇上这么夸老奴,老奴实在汗颜无地。和皇上定王爷相比,老奴那字,简直就是草棍涂鸦。”
论书法造诣,蔡万恩此言也并非自贬,但是,他跟随陈贤几十年,功底也不是一般书法家能比得了的。
陈贤笑笑,又从头仔细看了看字迹,然后盖上自己的印章。
“万恩,朕知道你喜欢朕的字,这个就送给你。以后不要在字篓里拣拣拼拼了。朕不喜欢让那些废弃之物贻笑后人。”
蔡万恩老脸一红,继而大喜,忙跪下道:“谢皇上赏赐!”
他的确酷爱陈贤书法,便是陈贤不满意随手扔进纸篓的字,也是如获至宝,当做字帖收藏。
主仆二人俱都欢喜之时,戴瑜一行人进来了。
“参见皇上(父皇)!”
“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平身吧!飞儿,你看看朕这几个字如何?”
看皇上这么高兴,唐飞暗暗欢喜。他走到龙案边,细细观赏了一遍,赞不绝口。
“父皇书法造诣,当真愈老愈奇,儿臣望尘莫及。”
陈贤心里如吃了蜜,脸却故意板着道:“阿谀之言,朕不爱听。飞儿,若是将你那一幅字和朕比,哪个更好?”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一般人遇到这问题,自然得恭维皇上,能说自己比皇上还行?可是自己的字也是龙飞凤舞,妄自菲薄也不会让皇上喜欢。陈贤这么问,看来也是存心考考自己的应对智力。
唐飞不慌不忙道:“父皇的字,皇帝中独占鳌头;儿臣的字,臣子中个中翘楚。”
不卑不亢,既夸了皇上,也赞了自己。
陈贤大笑。
“好,有个性!哦?瑜儿,妙儿,你们眼睛怎么红了?”
他这时候才看见戴瑜陈妙不对劲。
戴瑜眼睛更红,眼泪也潸然而下。
“皇上,臣妾知道云霓妹妹下落了。”
陈贤大吃一惊,脸色顿时变了。
“你说什么?妹妹在哪?”
多少年没找到,现在才知道下落,估计凶多吉少。
戴瑜哭道:“妹妹已经不在了。”
果然如此。陈贤颓然跌坐在龙椅上,眼睛里泪花闪闪。玲儿和陈妙更是大哭起来
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尽管当年自己暗暗保护,还是没能逃脱那一场浩劫,他如何不心痛辛酸?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戴瑜看看唐飞和玲儿,轻声道:“玲儿,快拜见你舅皇!”
玲儿扑通跪倒,大哭道:“舅皇,玲儿就是云霓公主的女儿!”
“你……”陈贤大惊,腾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玲儿身边,仔细端详,眼泪便扑簌簌流了下来。
“像,像妹妹。孩子,舅皇苦苦找了你们十几年,你们跑哪儿去了?来,跟舅皇好好说说。”
见舅如见娘,玲儿哭得说不出话,还是唐飞将当年之事讲了一遍。
陈贤流着泪,默默回到龙椅坐下。
当年镇北王灭门一幕,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为了妹妹,他和三弟拼死谏阻,陈飙还被打入天牢;他去求母后,却被卫士阻于门外。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暗暗吩咐戴瑜示警,祈望妹妹远走高飞。没想到,**既除,天灾难免,妹妹还是没能活着相见。
他细一沉吟,知道唐飞有备而来。唐飞来京已非一日,今天才告知他实情,想必是已经考虑成熟。老国公隐退多年,竟也随着他来京,绝非仅仅为唐飞罩场子。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翻案,天下必将震惊,连史书都得改写。
“万恩,拟旨。封玲儿为瑞玉公主,封宋昌为忠义侯,宋童为安南将军,宋丫为二品诰命夫人,明日晓谕全国。”
“老奴遵旨!”
认了外甥女,封了护驾家人,无疑向世人宣示皇恩浩荡,却也暗示镇北王一案就此终结。
陈贤这一出,在唐飞意料之中。他明白皇上苦心,但是他不甘心。
一纸赐封就想堵住悠悠众口,皇上,你不觉得太简单了吗?
“儿臣代玲儿、宋爷爷、童哥、李姐谢父皇赐封!父皇,这《满江红》一词,慷慨激昂,提振人心,激励着无数爱国志士前赴后继,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