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二被推了个趔趄,站稳再一瞧,赖大要走,他急忙忙上前劝拦道:“大哥,你别这样。Du00.coM”,可赖大哪肯理会,挥臂一拨就将赖二又推了个踉跄,而后夺门而去。
这时华静冲着赖大的背影伸手抓去,失声痛哭道:“赖大,赖大你知道我为何教你一身的武艺,又为何让你二娘传授你防身的仙术吗?我是怕你再遭恶人残害,断了你家香火啊,难道我兢兢业业把你抚养成人,把你保护在身边还不够赎罪吗?”
而赖大根本头也不回,一脚就踏出了院外,扬长而去,望着赖大远去的身影,华静呜噎着无力地垂下了手,险些瘫坐在地上,幸好紫兰一把扶住了她,将其搀坐在椅上,望着一地的碎木残桌,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华静静坐在椅上,捻着佛珠默念佛经,直到夜幕垂帘,赖二心躁如狂地踱来踱去,我瞧着他心烦意乱道:“赖二哥,你别转来转去行不,转的我眼都晕。”
赖二捶掌道:“唉,你叫我怎能安下心来,眼看天都黑了,还没想到方法救我三弟,而大哥他一去又不回,真是急杀我也。”
我劝道:“天该黑时就该黑,光急也不顶用啊,你看他。”我瞥了眼稳坐如钟周哥哥道:“他多稳当。”
而周哥哥努了努了嘴道:“去,去,一边去。”
我想打趣道“去哪儿?”,“去拿我那玉观音。”华静忽然起身,惊了我与赖二一跳,华静转目望来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噢,是、是、是……”赖二赶忙起身奔上了楼去。
没多时,赖二捧来了玉观音,交于华静,华静捧着玉观音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她这是干嘛?我与周哥哥相视了眼,不知所然,赶忙起身跟上,可刚追到她身后,她忽一回身,伸手一招捻花指就趁其不备打来,未等我二人惊过神来,就觉“唰、唰”两道指锋飞划而过,我肩上一麻,就被她点住了穴道,再想动弹时已动弹不得,周哥哥也是如此。
华静怀抱玉观音,收手入袖,婉语道:“二位少侠多有得罪,你们为我家操心不少,我已感激不尽。”她微微鞠身谢道:“奴家在此谢过,今日一去凶多吉少,我不想二位被牵连其中,若有缘,我将来生为报。”说着再次鞠身行礼,而后转身就走。
她刚要出门,就忽听身后有人喊言:“静妹妹且等等,我与你去!”话声一落,紫兰便来在了华静身边,华静婉绝道:“好姐姐,今日之祸是我一手造就,也该由我来了结,不必劳烦姐姐,免得你受牵连,毁了百年修行。”
“这话说的。”紫兰凝望着华静的双眸道:“我虽是狐魅之辈,但也懂人理,之前你救我免遭天劫,今日你有难,我怎能袖手傍观?”
华静摧眉忧虑道:“可……”
“别可是可是的了。”紫兰用二指止在华静檀唇前,说道:“我陪你去,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再说你也不知那秦楼在何处,我带你总不会找错地吧。”,华静默然点头,两人便双双离去。
待她们走远,我便叹道:“唉,我本以为世上狐魅之辈只会迷害人,可没想紫兰却如此重情重义。”我话刚说完,就忽觉背后被人“啪啪”点了两下,便解了穴道,我惊诧地转回了身,一转过去脸就撞见周哥哥那张半死不活的脸,吓得我猛是一跳,蹦出了几丈之外,忙问言:“你怎么没事?”
周哥哥哼了声道:“傻丫头,连这点防备都没有,小爷我怎出来混,你快别感叹了,走,赶紧跟上她们。”说着就夺门而出。
我们隐隐躲躲,蹑足潜行,暗中尾随,穿林过树,来到了我俩白天所寻之处,可刚一赶到,我与周哥哥便当即傻愣在了那儿,且见白天还空无一物的空地上凭空立起了座入云及月的绮楼,只见那楼:
绚灯绸彩逸飘飖,烛照窗明映月宵,
碧瓦红墙琼玉宇,雕檐画壁似天凿。
瞧着这绣楼我俩正痴痴发愣,忽然楼前“啊”地声尖声惨叫惊破了夜空,我们顿时心头一惊,仿佛晴天遇霹雷,平湖遭骇浪,心说不好,连忙拔腿就往楼前奔去。
奔至楼前,就见紫兰痛苦无力地倒卧在地上,她身旁的华静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心切道:“紫兰姐,你没事吧?”
紫兰捂着胸口,支起身道:“妹妹,看来我只能带你到此了。”她深喘了口气说道:“这楼被人布了三十六天罡驱魁阵,我们这些狐鬼蛇妖无法靠近。”她狠推了华静一把,无力地说道:“你……你快进去救你的孩子,别管我,我会想办法破阵进去助你。”
“那你千万要小心。”华静焦切地望了紫兰一眼,刚起身迈步向楼奔去,就忽听“唰”地声,一道白绸由楼中飞而出,似云行飙驰,直朝华静射来,惊然而起的华静还未来得及回闪,那白绸就“嗖”地下从她身旁穿过,一下缠住了她身后紫兰的双腿。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华静备所不及,就听楼中一阵诡森的尖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平日我不让你这只野狐进来,你倒要进来,今日你想走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