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我的这位族叔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Du00.coM
事实上在曹氏所有的宗亲将领中,他和曹纯的与父亲的血缘最近。他的祖父讳褒,和我的曾祖父是亲兄弟。当然,我们两家还有更加紧密的血缘关系,本着为先人讳的原则,我不便多说。
作为家中的长子,曹仁少年的时候行事颇不检点,经常做一些不法之事,所以最后我从祖父把家业传给了曹纯。曹仁索性拉起了一支上千人的人马,趁着天下大乱,游于淮河、泗水。父亲起兵之时,他便带着手下的人马追随。从那以后,每有战事,曹仁要么就是父亲的先锋大将,要么就单独领兵,独当一面。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许责任感才是促使他做出改变的最重要的因素。我的这位子孝叔父,在担任统兵将军之后,一改先前品性,变得性情严整,奉法守令。再加上他原本就具有的勇猛彪悍的秉性,只要他领兵,手下的将士必然上下用命,可以说他的能力在父亲麾下所有的将领中是数一数二的。
既然他主动承担起对付刘备的任务,那么南部叛乱之事基本上就不用担心了。
真正严峻的恶战还在官渡!
父亲悄悄的从前营退兵,只是为了防备河北军趁机追击,根本瞒不住他们多少时间。第二天只要敌人瞭望见我军营寨没有炊烟,就能发觉那里实际上已经是空营一座。
果然,次日上午时分,前营中我军的旗帜就被放倒,换上了代表袁绍大将军官阶的大纛。河北军已经占领了那里。午时之前,敌军的探马出现在据官渡十里开外的地方。
城池攻防不像后世影视剧或者小说中描述的那么简单,这是所有的冷兵器时代战争中最残酷也是最精细的战争形式。官渡的城防经过近一年的修缮,依照最严格的城池防御体系布防。离城三十里以内,进行了坚壁清野,所有民居统统夷为平地,周围树木被砍伐殆尽,连取水之井中也被投放了大量的毒药,总之是让敌人不能在这里驻扎,也不能就地取材制造攻城器械。
距城池十里处,沿边缘每隔三里便设哨台一座,从那里一直到官渡城下,往里每隔三里又设哨台一座,用以侦察敌军动向,以及向城中传递信息。白日举旗,夜晚举火。发现敌踪举旗一帜,敌军接近最外围哨台举旗三帜,向城池进军举旗四帜,接近城郊举旗五帜。夜晚使用火把以此例执行。同时在每个要道和关卡处,设三人一队的机动小队,用以进一步的侦察和反间,杜绝遗漏。在这种严密的侦察体系下,敌人想像后世文人臆想的那样偷袭或者诈城根本就不可能。
在距离城根三十步外挖掘护城壕,壕内有水,水下插满尖锐的竹刺,敌人想涉水而过绝对会死的很惨。护城壕上架设一座木桥,乃是“转关桥”。支撑桥面木板的只有一根梁,梁的两端支在壕沟沿的横木上。当敌人踏上桥时,拉动机关,把横木缩回去,桥面就会翻转。
护城壕后,有一道用黄土夯成的矮墙,称为“冯垣”。墙后堆放了大量的薪柴,一旦敌人接近城郊,城内的士卒就会部署到冯垣后面,当敌人设法越过护城壕时用弓弩射杀敌军,或用长矛攒刺。护城壕一旦被填平便立刻放火,进一步的迟缓敌军攻城的步伐。
冯垣之后是十尺宽的拒马带【汉尺,十尺约合2。5米】,阻止敌军架设云梯。
最后的一道防线才是城墙,官渡的城墙被加高到了六丈多高【汉丈,六丈约合15米】,宽四丈,两侧女墙高六尺,其上开有发射弩箭用的射孔。城墙拐角建角楼,每隔二十五丈又向外凸出建敌楼一座,可以从上面射箭,投放滚木雷石,或者泼火油。城墙之上可以部署大量的士卒和守城器械。
这就是我军用了将近一年时间修建的官渡城防的外围概貌,可以说这就是一个浑身都是刺的巨大刺猬,袁绍军想要强攻,不做好牺牲十万士卒的准备根本不可能攻陷官渡。
河北军的哨探只在哨台外面侦察一番后就退了回去,当日没有动静。父亲预料袁绍次日必来攻城,可谁知第二日河北军还是一动不动。往后一连三日都是如此。
在这诡异的平静等待中,我军的将士变得有些焦急了起来。本来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等着河北军一头撞上来,让他们碰个头破血流,可谁知他们只是侦察了一番便不再有所举动。这其中必有阴谋!
就连父亲也开始脸色发黑,他把谋士们召集起来,一同参详河北军可能的举动。这个时候,我就暂时不再做司空曹掾的书佐,而是跟在父亲身边,学习他是怎么临战指挥。这也是父亲允许的。
父亲阴沉着脸说:“袁绍劳师远征,如今却多日不动,他想干什么?”
荀攸紧锁眉头,看着地图,担忧的说:“目前我最怕的就是袁绍不和我们在官渡决战,而是绕过官渡直扑许昌。如此,我们在这里准备的再过充分也统统无用!”
刘晔叹道:“公达军师所虑正是我军的软肋,若袁绍见官渡防备严密,急切不可攻取,而绕过官渡去打许昌,那我军就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