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会问:去年10月中旬的时候汤恩伯的第31集团军不是准备开赴安徽吗?怎么没见他们参加曹甸和茂林的战斗呢?第31集团军非常庞大,无法轻车简从长途奔袭,他们直到1941年1月初才到达驻马店附近。可能是由于给养跟不上,他们停在了驻马店东北一带。
按道理说,国共之间闹矛盾,日军应该袖手旁观,但是第三师团没有这个觉悟。去年5月,他们被汤恩伯第31集团军围在枣阳痛殴了一番,如今看到宿敌近在眼前,他们不愿放过报仇的好机会,遂主动请战。
1月24日,第三师团向泌阳突进,切断了汤恩伯军向西的退路。25日,第十七、第四十师团以及第七、第十三战车联队沿平汉线北上,试图围歼第31集团军。然而他们打错了算盘,汤恩伯用兵一贯小心谨慎,即使是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都不会轻易去包围日军,又怎么可能被日军围住?跟往常一样,第31集团军迅速逃脱,日军再次扑了个空。第三师团不愿无功而返,于2月4日攻占南阳以泄愤。6日,日军撤出南阳,“豫南会战”以日军武装游行的方式结束了。
虽然日军占领区的范围很大,但是由于日军兵力有限,无法对占领区进行有效的控制。例如黄桥、曹甸的战斗就发生在日军占领区,国共两军数万人的大部队在日军的眼皮底下打得不亦乐乎,日军也只能气愤而又无奈地围观。日军对黄桥、曹甸所处的苏北地区的控制程度还算是高的,至于华北地区日军的控制程度,那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华北地区虽然被日军占领了,但是日军实际上只能控制交通线两侧几公里的范围,而且交通线上的据点还经常受到以****为主的敌后抗战势力的袭扰。日军中国派遣军对华北地区的“治安”情况非常不满,于2月14日决定从华中地区抽调第十七、第三十三师团到华北地区,以改善那里的“治安”。接下来的两次大会战都跟这次兵力调动有关。
第三十三师团驻扎在南昌西北的安义县,第三十四师团驻扎在南昌。占领南昌两年以来,这两个师团与罗卓英第19集团军实力相当,一直处于对峙状态。听说第三十三师团要调走,第三十四师团师团长大贺茂的心里开始犯嘀咕——本来我们和****势均力敌,你走了以后我还能守得住南昌吗?但是他不能直接把自己的忧虑说出来,那样太没面子了。
大贺茂的方法是“曲线救国”。他慷慨激昂地向第十一军司令官园部和一郎请战:我准备对罗卓英集团予以重重一击,请第三十三师团配合作战!其实他的实际想法是趁着第三十三师团还没调走,先消灭一部分****以减轻自己将来的压力。
园部和一郎见大贺茂充满信心而且态度极为积极,遂未加仔细思考便批准了这次作战行动。直接指挥这次作战行动的是汉口军司令部,其计划是:第三十三师团为北翼,出安义西进奉新、上富;第三十四师团为正面进攻部队,出南昌,沿锦江北岸西进;独立混成第二十旅团(由第五师团改编)为南翼,由南昌西南的望城冈沿锦江南岸西进;三支部队分进合击,将第19集团军主力压迫在上高予以痛击。
3月15日晨,日军兵分三路西进,****跟往常一样不堪一击,节节后退。至17日,南路的独立第二十旅团先后攻克曲江、独城,直扑灰埠;中路的第三十四师团攻克祥符观、莲花山、高安;北路的第三十三师团遇到了小麻烦,该师团占领上富以后,本应该把****第70军向南压迫至上高方向,但是第70军偏偏不往南走,而是撤向西北的山区!
第三十三师团不肯就此罢休,尾随第70军跟踪追击。就在这时,第30集团军的第72军从铜鼓县三都镇附近赶来,与第70军一起向第三十三师团展开围攻。激战两天,第三十三师团伤亡较大,失去了继续作战的信心,遂一把火烧了上富镇之后打道回府,不玩了!他们撤退的理由很充分:配合第三十四师团作战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我马上就要开拔去华北了,需要撤回来进行休整!
说实话,第三十三师团的选择太明智了。半个月前,日军正集结部队的时候,罗卓英就预料到日军会发动攻势,遂制定了节节抵抗、诱敌深入、然后集中主力围歼入侵之敌的作战计划。也就是说,之前****的撤退实际上只是诱敌深入而已!也许第三十三师团识破了****的计谋,他们及时跳出包围溜走了。
按道理说,第三十三师团一撤,此次作战行动就应该中止了——原计划是两个半师团分进合击,如今只剩下一个半师团,能打得过第19集团军吗?第三十四师团师团长大贺茂的回答是:我能!因为第三十四师团之前的进攻太顺利了,大贺茂错误地认为用一个半师团打第19集团军完全不在话下。这哥们的敏感性太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计,做为一个高级指挥官,他真的不够格。
21日,第三十四师团和独立第二十旅团兵合一处,共同向官桥、泗溪附近的第74军主阵地发起冲击。日军一个半师团对****一个军,按照大贺茂以往的经验,日军必胜无疑。但是这一次他的经验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