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后滚翻从地上爬起来,直奔浴室,出来一溜烟跑进衣帽间换好衣服转战厨房,做了两份早餐,面包火腿咖啡,其实就是煎了两片火腿夹进了两片烤面包里,咖啡还是速溶的,齐了刚装好袋电话又响了,我一看正好8:10,要不要这么一分不差啊,“我马上就下楼了。”这回我也不等他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向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点小仇当场报了,我又不是君子,如果我是龙的儿子,那我也是睚眦必报的那个睚眦,不过幸好我不是,那家伙长得太难看。
我再一看电话,有一条萧然的短信,收到的时间是8:00,“早安,第一天。希望你拥有相信一个人的勇气。”
我想起来他是在实践那个“好”,忽然有点莫名的惆怅,我不是不相信他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随便说说而已,并不是有意提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没想到他这样记在心上,……或许……将计就计也不算是错的。
我撇撇嘴,对着镜子挑挑眉毛,抓起包跑下楼,黑色的奔驰懒散地呆在那,他的主人在驾驶座上悠闲地闭目养神,我走过去咬着面包火腿坐进副驾驶,今天他穿一身西装,我像扫码机似的一眼看出这套衣服是纪梵希新款,打了领带,他还弄了头发,整个耀了一身的光芒,贵气逼人,我不禁摇头啧啧,递给他一个袋,“给你一份,要不要?不要我明天早上吃。”
他睁开眼睛看看我,没啥表情眼神还挺不满,“你做的?”
我嘴里有东西,说话支支吾吾的,“不然呢?”
“好吧。”他想了想伸手接过去,打开,“那等我吃完再走。”
我一口咖啡差点没喷他脸上,“你吃完再走,那我迟到了怎么办啊?”
“那我总不能一边吃早餐一边开车?”他说的好像我是脑残一样,我瞪他一眼作势就要开门下车。
他眼疾手快把车门给锁了,得意地声音在我后脑勺升起,直往耳朵里钻,“如果我送你去的话或许不会迟到,但是……”他抬手看看表,“你自己去的话,这个时间啊坐地铁是肯定迟到了。”
真是我哪儿得罪他我忘了吗?不知道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换了身光彩照人的衣服露出真面目了这是?前几天那个风度翩翩举止优雅言行从容得体的人是被谁给刺激成这样了?这哪是绵羊啊,明明就是豺狼嘛!
我怒目横眉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看我一眼,笑,“……不用谢。”
到翰墨书店门口,我惊讶地看着那一块斑驳甚至有点寒酸的牌子,只有已经半落红漆的四个雕刻的大字——翰墨书店,笔锋苍劲刚毅,大气豪迈,细品却自有风骨。
钟启下车拉着我走进去,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脑袋里不由自主的脑补了一个精神严重两极分化长着长胡子衣衫不整戴着圆眼镜的怪大叔,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翰墨书店的内部就像是很后现代的欧式豪宅,全部是白色,线条干净利落,视线被书架阻截看不到这里究竟有多大,但是看得见书籍分类的木头吊牌,密密麻麻整齐有序,眼前品类繁多的书籍已经无法用壮观来形容,外围一整圈的欧式大沙发,看着就能感受到两个字,舒服,柔和的灯光静悄悄地落下来,照的人脸都柔和许多。
现在书店还没到正式营业的时间,一种无声的另类的静谧,仿佛这些书籍都在沉睡。咨询台和收银台都在一个门口处,不过这里那几个穿着同款T恤衫的工作人员怎么看着都像是来这吹泡泡糖的。
那些‘工作人员’似乎也看到了我们,不对,是看见了钟启,就像看见上帝光临一样,眼神一亮跑过来一个蜜桃似的小丫头,“三哥,你怎么来了?”
“带什么好吃的了没?”一个随意懒散的声音,像挠痒痒一样听的人心痒痒,定睛一看,呦~美型啊真是。
“三哥,这大美人儿是谁?”笑的好不狡黠,两颗小虎牙闪亮亮的,娃娃脸跟糯米团子一样,心都快被他给萌化了,这小兄弟真是慧眼啊,终于看见我了。
“三哥,我们老板在二楼呢,他让你上去找他。”一双月牙儿似的笑眼睛,两个小梨涡,梨花迎风扑面香,不敌美人笑染眸,好清丽的人啊。
这书店真是卧虎藏龙,我一介草民有点肝儿颤。
“走吧,去二楼。”他极有礼貌的轻声对我说,像怕打扰别人一样,眼风儿扫过面前的人不理那些一脸探究笑意不明的小崽子们。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隔两步的距离,走到最边缘一个狭窄的楼梯口,这楼梯陡的吓人,而且还是和外边那牌子一样的木头,我有点担心两个人一起走上去会不会楼毁人亡。
他往上走,转过头看我有点迟疑,把手伸过来,我偏头扫一眼,小崽子们原本凑在一堆忽地作鸟兽散,眼睛还时不时地往这飘,我没搭着他的手,“我跟你后面。”
“别扭。”他丢下的这两个字硬邦邦的砸在我脑袋上,自己走上去,不管我了。
我心一跳,跟上去,二楼一半书籍一半咖啡店,全是木质的,超级大的吧台,地板,桌椅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