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惑从我家离开之后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也见不到钟启了,书店只剩下我自己在驻守,每天都挺忙的,小崽子们都忙着期末考试,只有小龙女时不时的回来陪我聊聊天,萧然还是每天带着郁金香雷打不动的来接我。
转眼,年底,刚下过一场透雪,窗外的楼连绵晶亮,早上萧然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站在我家楼下等我,耀眼。
我裹着羊绒大衣像个精神豆子一样蹦到他面前,他一下笑开,肤白若玉透着莹莹的光泽,嘴唇桃红,眼神发亮,把一张单子放在我的手里,“我们今天要替老师把这张单子上的东西买齐,任务很艰巨啊。”
“没问题!冲啊~~”我拽着他的胳膊踏雪而行,笑声划破清晨朗空,太阳一下子就跳了了出来,金色的光芒洒在雪地上再反射到行人身上,给每个人都镀了一层金边,衬得人们神采飞扬,熠熠生辉的。
我和他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他忽然问我,“叶子,你今年过年回家吗?”
我手插在兜里缩着脖子摇头,“不,我自己过,你和阿姨一起?”
“不,我和老师一起,我18岁之后母亲就和我的继父一起移民英国,在伦敦定居,我自己在国内生活。”他垂着眼笑的有些落寞。
我一下把脖子伸直,震惊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和妈妈在一起呢?继父对你不好吗?”
“他对我非常好,继父是一代太极宗师,很有威望,但是他老了,希望去国外自己儿女那里享天伦之乐是人之常情,他爱我的母亲,所以我母亲选择跟随他,我已经成年了,没有人有义务要求别人继续对我负责,我也有选择怎么生活在哪里生活的权利,他们都尊重我的决定,但还是会给我很多的钱作为生活费和学费。”车靠站,有人上有人下,时间从不因谁停靠,但仍然有人来有人离开。
暖烘烘的车厢,萧然坐在我的旁边,我偷偷的瞄一眼他的侧脸,他为什么没有被人保护的好好的呢?怎么会这么敏感,没有义务要求别人继续对自己负责……事实上是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吧……
到站,我跳下车,往前走两步脚下一滑差点跟这白茫茫的大地来了个360°无死角亲密接触,萧然看我要滑倒一拽我胳膊没想到也是一滑,这下我们两个人一起跟这白茫茫大地来了个360°无死角亲密接触。
这个大帅躺在雪堆里回过神看着我的脸,我也躺在雪堆里愁眉苦脸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哈哈大笑,他伸手把我拉起来,我抓着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好冷,“我们来玩一个暖手游戏好不好?”
“怎么玩?”
我双手夹住他的一只手,“你把另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们这样来回摩擦就会发热,你付出的会得到同等的回报。”
如果当时你走在这条街上,你就会看见两个人一边傻笑一边用一种很有趣的方式给对方暖手,那个女孩捧着那个帅气男孩的脸轻吻他的唇角。
我张开双臂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倾尽我所剩无几的温暖拥抱萧然,“大帅,我收了你99朵郁金香,99条晚安短信,100条早安短信,今天是第一百天,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约会吧。”
他呆了傻了,眼睛红了但还是亮亮的,他不是那个站在公主窗下守候的士兵,我也不是公主,所以他没有在第99天的时候离开,用最后一天捍卫自己的尊严。
大街上,他用手心包裹住我的手放进兜里,阳光中笑的欢畅。
当然了,我们没有忘记该打的怪和该过的关。
萧然推着购物车跟在我的旁边,我照着单子上列着的东西一样一样挑选扔进去,我这么像是不要钱一样往里捡,他有时候还会拿出一个两个看看日期,再放回去。
买东西真累啊,下午我们俩拎着五个超级大的购物袋出了商场,萧然让我等着他去打车,我们俩就这么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完成任务去了碎岩的画廊交差。
碎岩看见我似乎是眼神一亮,随即展眉笑起来,“这不是小朋友吗?来来来,快请进,稀客稀客。”
==,小朋友……
“客气客气,老朋友近来可好?”我点着头像模像样的跟他寒暄。
萧然站在一边手握成拳掩着鼻尖用余光瞄着我忍不住笑,碎岩一愣,目光扫过我和大帅,笑声爽朗怡人,“好好好。”
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是草木葱茏,一转眼竟都是素白卷银装,好一张巧夺天工的新雪写意,美则美矣,实在是太冷了。
碎岩把我们带进一个明亮温暖的屋子,都是旧物,也可能是古董,色调很东方,温柔古典的像美人,画那样的油画住这样的房子,有趣。
我不动声色扫视整个屋子,每一件东西都一丝不苟,精致到偏执,我都不好意思坐在这沙发上了,怕摆不出好看的姿势相配,但我实在太累了还有点饿,买了这么多东西逛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吃东西,我就随意歪在里面,萧然问我喝什么水,我说,“有什么选项?”
老朋友鼻梁上挂了一幅眼镜站在不远处的书桌后面,抬起眼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