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安坦,追斯特在椅子看了一会儿客房服务时顺带叫来的报纸——这报社大概是州长派的吧,通篇几乎都是在无所不用其极地美化那猪猡州长,呼吁各界人士声援阿波里的连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这个叫阿波里的猪猡这回还有两个对手……一个叫布朗,一个叫罗贝尔特。
这三个人都很有可能与“伊娃”他们有关联……但此时此刻,追斯特离这三人还很远、还太远!唯一能缩短这距离、并且又适合追斯特的快速方法,无疑就是……
“……!”
把报纸放一边,正翘着二郎腿喝咖啡的追斯特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情。
一件被他抛诸脑后的麻烦事情。
——昨晚……记得带奶牛回来时柜台站着的不是海伦……而且她的排班……对,她现在才刚上班……
追斯特是充分品尝了安坦的味道,可海伦还连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呢!怎么能够放着海伦这种美人不管?不把她弄上床……那追斯特还能睡得安稳吗?
“可恶……光想着捣鼓奶牛,现在才记起来……!”
追斯特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捏着稀疏的胡子开始想法子。
——当然……如果她不知道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是底下多得是长舌鬼,而且客房服务时也被人看到了安坦……
哪怕海伦昨晚没看见追斯特与安坦一块回来上了房间——事到如今,想必也从别人口中耳闻了追斯特的风流韵事。
——没办法……
形势大概已经清楚……那么剩下的,就是挺着胸膛去战斗!男人的生活就是战斗,什么事情都是战斗——虽然看着都是些自找的麻烦事……
可这对他来说很重要……那么这便是重要的。
追斯特走到柜旁,正想要伸手拿起话筒——心里一个念头闪过,顿时停下了动作。
准备……还是多一些得好。
他马上步出房间,来到大堂的二楼部分——从这里往下看可以看到前台的情况。
“来了……”
海伦笔直地坐在前台后面,懵然不知二楼正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审视着她。
稍作确认,追斯特又折回去——他碰到了一个服务员,便叫住他,如此这般地做了一番吩咐,又把若干奥伦塞在他手上。
到底……又在策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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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来上班时,在更衣间便听同事们窃窃私语了——但海伦仍旧是露出明媚的笑容,“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叫比哥奥。能请你记住吗?海伦小姐。”
“……非常抱歉,先生。”
海伦低头致意,笑容不改——对追斯特的称呼也……不改。
见追斯特直直朝自己走来,海伦便打定主意要这样微笑到底——至于这到底是出于什么情感而做出的决定……似乎连她也不清楚。
——态度改变了……别的不说,至少她是有点在意的……哈!太好了!
和女人的关系——如果想和一个女人亲密……那么最忌惮的到底是什么呢?惹她生气?令她厌烦?
不……最要紧的祸害——是她并不在乎。
说来也是奇妙,海伦对追斯特知之不深,追斯特本身也非什么英俊男士——但就因为追斯特那强硬的方式以及直接又强力的言语,使得她脑海中烙下了属于追斯特的印象……越有魅力的人,就越容易叫人留下印象。
而这魅力——并非单靠相貌便可以换来。更多的是一种个人的特质、气质的自然流露。
而如今……确认了海伦心里头至少还有点在乎自己的追斯特决定……
“你知道吗?海伦,昨晚我带女人来过夜了。”
“……!”
追斯特双手压在台面上,往前倾着身子,俯视着不断眨眼、不知该怎么应答的海伦。
“怎么?看着不怎么吃惊……也对,传开了吧?这种一夜风流的事情,可是大伙儿最爱的话题了!”
追斯特耸了耸肩膀,表现得很理直气壮——当然,重点在于“一夜”风流。
“你……能请您不要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吗……!?”
海伦理所当然地被激怒了——这根本就是挑衅!
什么立场、什么方面的挑衅?对此海伦倒没有去深思。
“为什么?就算我不说,你不也已经知道了吗?”
“这、这个……!”
追斯特的疑问太过于反常,海伦根本无法回答,“总而言之……!”
“她可是个好女人,我和她搞了六次呢!”
追斯特摆出手来——左手大拇指,右手五根手指,明晃晃地刺伤海伦的眼。
“够了!别在我面前说这种下流的……!”
海伦听不下去了!简直就像是醉汉才会做的无耻行径!她别过头,伸出手,似乎想推开追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