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直自己的身子,收回胡乱的思绪,想了下,一笑起身——
能这么快上门求见,应该是选择好了吧?
周掌厅的坐在客厅里,面前放着一杯茶,可周掌柜却只是看了一眼便把视线给移开了。
不同于之前每次的过来,这次过来,坐在这里,周掌柜几乎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甚至直到坐在这里,他还有些怀疑。
自己真的选择了回来,选择求见大姑娘?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厚重的棉帘轻晃,随着帘子的掀起来,他以前经常看到的那个娇俏的丫头先走了进来,双眼晶亮,声音清脆,“太太您小心脚下的门坎,嗯,别滑了呀,冬雨扶着您。”
原来这个丫头叫冬雨。
太太身边的两个丫头他总是分不清。
可这一下,他却记下了冬雨。
原来,不是他分不清。
而是他以前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委屈了的,是大才小用。他本来是一家大铺子的掌柜,可好好的,突兀的却被伏老爷给安排到了一个很小的,几乎没什么生意的铺子。
这也罢了,可这个铺子,竟然是伏老爷哄着女儿玩,让他女儿练手,高兴而开的?
他觉得自己是明珠蒙尘。
他觉得伏老爷看不起自己。
大姑娘虽然是举人太太,可她哪点有经商的能力?当然,最开始他只是把这种心思深深的埋在心底,然后面上带笑,奉迎着伏秋莲这个女主子的。偶尔也会被伏秋莲说的话给惊一下心。
他那时就会想,不愧是老爷的女儿。
总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的经商天赋的。
可大姑娘都做了些什么?
她懒散,漫不经心,从不巡视店子。
她根本就没把这铺子放在心里。
可这个铺子却是他赖以为生的根本!
慢慢的,他的心思就变了。
在某些刺激下,甚至激生出了别的心思……
他也想过伏老爷会看账册,他会暴露。
可他又觉得不过就是个小铺子。
老爷哪里能过问?
他的账做的好,姑娘看了高兴,肯定没事。
没想到却……
“周掌柜坐啊。冬雨,给周掌柜的续茶。”伏秋莲微微一笑,打断他的思绪,自己率先坐在椅子上,扬了扬眉,“周掌柜的今个儿怎的和我客气了,站着做什么,坐下来说话啊。”
“多谢大姑娘恩典”
伏秋莲抿了口茶,坐直了身子,“掌柜的这么快过来,可是那账册理清了?是我这个外行人看错了呢还是你不小心记错了?”
“大姑娘,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还请大姑娘您原谅我。”四十多岁的周掌柜脸色惨白,站在那里冷汗一滴滴落下来,他双手拱起,对着伏秋莲行大礼,“都是我不好,请大姑娘责罚吧。”
“掌柜的何来此言,您又做错了什么?我怎的不知呢?”伏秋莲放下手里的茶盅,抬了抬手,眸光淡淡的看向周掌柜的,想要她开恩不是不可以,但最起码,你得给我你最基本的诚意——坦白!
一横心,周掌柜的扑通跪了下去,“姑娘指出来的账册里的那几处,是我私下做了手脚,而后,而后把那些布匹拿出去,拿出去卖了。”
“……”
这话一说,屋子里的气息顿时一滞。
旁边服侍着的冬雨本来很是无聊的玩着自己的帕子,一听到这话,呀的一声惊呼,“周掌柜的,你,你怎么能这样做,这可是偷盗,要做大牢的。你,你也忒胡涂了。”
“是,是我糊涂,是我猪油蒙了心。”
冬雪还欲再说什么,却被伏秋莲给摇头制住,“冬雨你出去,在外头侯着,谁也不许进来,可晓得了?”
“是,太太。”
屋子里静了一下,伏秋莲叹口气,亲自上前去扶,“周掌柜的快起来,不管怎样,咱们先站起来说话。”
“谢,谢姑娘。”
一指旁边的椅子,伏秋莲轻轻的笑,“掌柜的坐。”待得他道了谢,轻轻的坐下去,伏秋莲看着周掌柜的摇了摇头,“那些布卖了多少银子,可还够家里人治病的?”
“姑娘您——都知道了?”周掌柜的一脸的震惊,抬头,很是诧异和复杂的眼神看向伏秋莲,继尔,苦笑一下,“我还想方设法的瞒着,原来姑娘都清楚了。是我不好,不该起了歪心,这是铺子里各处的钥匙,这是账册,是我改过的,那些银子总共卖了十两,我暂时没法子还,还请姑娘通容一段时间,我定会想了法子还上。铺子里那个叫小安子的伙计看着还挺机敏,可以让他暂时顶上这个缺。”
“不用,他只是个伙计,马上到年节,我怕他忙不过来的。”伏秋莲的话听在周掌柜的耳中就变了味,他苦笑一下,“是我多嘴了,以着老爷对姑娘的宠爱,还怕找不到一个新掌柜的?”
他起身,拱手一礼,“多谢姑娘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