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来,那原先钻心腐蚀骨的头痛,一下子从身体里抽空出去,消失不见,就仿佛,纳容舒玄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丽太妃呆呆的看着慕容启逸脸上泛起的不正常的红晕,知道药性已经发作了,通过慕容启逸越来越陶醉的神情,丽太妃颓然的垂下头,她不敢看自己的双手,纵然她这双手,沾染过无数血腥,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双手,如今会害了自己的儿子!
慕容启逸从极致的愉悦中清醒过来,他的脑袋还有些晕,但已经不再疼痛,慕容启逸刚一清醒,便冲动的要往外奔去,丽太妃死死的拦在慕容启逸身前,声音冷若冰霜:“你要去哪?”
慕容启逸讥诮一笑:“我要去哪,母亲不是最清楚不过么,我要进宫,我一定要进宫!”
“你真是愚不可及!”丽太妃的心如同浸泡在了数尺严寒冰冻的雪水中,丽太妃打开殿门,对着殿外的一对精锐死士,一字一句威严道:“你们都给本宫听好了,好生看着领南王,决不许他擅自出殿一步,否则,你们提头来见本宫!”
一连两日,福妃的永福宫都是静悄悄的,福妃更是连宫门都不曾出来过,仿佛真的因为伤心欲绝而病倒了。
娴妃有些沉不住气了,成败在此一举,这个时候,福妃居然按兵不动了,原先指日可待的胜利,一下子变成了未知之数。
这一早起来之后,娴妃便觉得心烦气躁,她现在只想去坤宁宫看看皇后的意思,探探皇后的口风,毕竟这件事,主动权还是在皇后手里。
彩萤进来禀报的时候,式微正起床梳洗,听到彩萤的通报,式微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倒是式微身后的翠珊忍不住说道:“娘娘果真神机妙算,娴妃娘娘真的来了!”
式微摇摇头,面上依旧是清浅的笑意:“本宫哪里来的这种本事,不过碰巧蒙对了罢了!”
只听得帘布响动,娴妃勉强调匀呼吸,看着帘布后款步走出的式微,式微似乎睡得很好,也似乎,根本不担心福妃那里会有什么变故,依旧是稳操胜券,淡定从容的模样。
式微今日着一件淡青色对襟连衣裙,裙身上的锦绣精巧而细致,绣制出一朵轻盈美丽的浅粉霞花置于腰间左角下,衣缝紧敛,勾勒起一条如流水般的蜿蜒曲线,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更衬托出式微如同嫡仙般的楚楚风姿。
娴妃福身行礼道:“嫔妾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式微轻轻一笑,如同梅花绽开般,笑容里还带着淡淡的芳香,式微的声音清丽动人:“娴妃妹妹向来是个妥帖人,怎么今日连耳坠掉了一只也不自觉呢?”
娴妃下意识的向耳上抹去,果真少了一只白玉耳环,娴妃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她今日出来的匆忙,一路上又只顾着想心事,哪里注意到耳环掉了,如今竟然被式微一眼看出,娴妃多少有些不自在。
式微知道娴妃现在前来,定然是有话要说,于是式微不动声色的支开翠珊:“去本宫寝殿里拿一副粉晶蝴蝶耳坠来给娴妃妹妹,本宫瞧着这副耳坠,配娴妃妹妹今日的妆扮倒是恰到好处呢!”
翠珊会意离去,式微面上的笑意意味深长起来,语气却还是淡淡的:“娴妃妹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娴妃从座位上站起来,既然式微已经洞穿了她的来意,那她也只管开门见山道:“皇后姐姐,我们明明已经掌握了福妃谋逆的人证,物证,为什么不将福妃直接抓起来,审问出幕后黑手岂不更快?”
式微不置可否道:“妹妹本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式微眼神微微闪烁道:“本宫问你,福妃是你我可以轻易动得的人么,只怕是太后,想动福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别忘了,福妃最大的靠山,便是皇上,而上次的事情,皇上根本没有怀疑到福妃身上,而且,你该看得出来,太后不想将真相告诉皇上,所以,我们没有理由强行带走福妃!”
式微顿一顿,接着道:“再者,退一步讲,就算你将福妃抓起来了又如何,福妃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还不明白么,她是宁可亲手杀死亲身骨肉,也要保住那幕后之人的,你就算对她用尽酷刑,她也绝不会吐出半个字来,相反,你若逼她得紧,她大可以咬舌自尽,一了百了,你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娴妃急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前功尽弃吗?”
式微淡淡一笑:“当然不是,娴妃妹妹,在这件事上,你未免太过心急了,有时候,步步紧逼固然是好事,可有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在福妃这件事上,娴妃妹妹一定要沉得住气!”
式微坐在上首,阳光照耀在她绝美的容颜上,愈发显得她周身光华灿烂,直叫人不敢逼视,式微见娴妃犹是不甘,只得再次提点道:“娴妃妹妹,你再好好想一想,这几日,皇上可都是歇在福妃的永福宫里的,福妃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幕后之人见面,所以,她和我们一样,也在等待时机,若是本宫没有预料错,这个时候,便是三日之后,皇上去大理寺为逝去的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