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有。”乔恩盈悚然一惊，赶紧否认。
是这只小狐狸嗅觉太灵敏，还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
苏小礼倒没多问：“是么？娱乐圈做事，虽然要讲规矩但不能死守规矩，偶尔做点任性的事，反倒能让人记住你。哪怕你做幕后工作也是一个道理。别担心剧组那边，没人有空来查你勤啦，看看，坐这里吃顿晚饭，总比你又在那边浪费一天来得值嘛！”
他以为她在忧心翘班的事。乔恩盈笑了。
“知道啦！还得谢谢你。”
“我应该谢谢你。”苏小礼晃着酒杯，亮闪闪的眼睛看过来：“杰哥人虽好，也只能跟我一样陪着老爷子胡吹海吹，总是抵不上女生的细腻的。那个生肖吊坠，老爷子拿着那张手写卡看了又看，说我的字那么丑，肯定想不到会附上这个。中午收拾厨房，累坏了吧？老爷子悄悄跟我说，这姑娘真懂事，知道我们要谈事情，便连油烟机都一并清理了……”
“小事啦，小事！老爷子做的饭那么好吃，帮忙做点事有什么关系！我妈也走得早，家里这些事都是我在做，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算什么事嘛，搞得她脸上发起烧来。
“我就只有老爷子这么一个亲人了，至少今天，谢谢你让他这么开心。”
苏小礼的表情异常认真。乔恩盈一时不知道接什么好。
“我这人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忽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所以，明天去灵隐寺，我一定替你烧柱最贵的高香啦！灵隐寺许愿很灵的，肯定能保佑你一辈子平平安安！”
乔恩盈一口茶水喷出来，这人果然正经不了三分钟！
＊＊＊
吃过晚饭，两个人便去湖边散步。
风有些大，湖水泛起密密的小浪，轻轻地拍打着湖岸。岸边密丛的植被在月光与灯光的照映下幻化出疏密相间的影子，行人仍然不少，在夜色的掩护下，苏小礼总算可以露着全脸走在苏堤上，指着湖岸另一端金光闪耀的建筑对乔恩盈说：“那就是雷峰塔。”
但哪怕是半杯啤酒，也让本来就毫无酒量的乔恩盈有些招架不住。走了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头开始晕乎乎的。
“休息会儿吧。”苏小礼拉她去湖边的长椅坐下，顺手解下自己的围巾挂在她脖子上。
“礼哥，你其实是个好人。”乔恩盈拉了拉还带着体温的围巾，愣愣看着他。
苏小礼一巴掌拍在她后脑上。
“叫我苏苏！你要是跟方亦晨那贱人一样叫我，我就把你扔这儿不管了！”
“……就是他妈的脾气真烂。”乔恩盈揉着后脑小声嘀咕。“想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样子横得，要不是有宝哥在，我一定哭给你看。”
“我第一次见到你……”苏小礼露了个微笑，“我还以为你是宝哥的女朋友呢。”
“扯……宝哥哪会看上我这种……不漂亮，也没内涵的平凡人……”发酵了一天的情绪丝丝缕缕地翻上来，头愈发有些晕，眼前慢慢起雾了，大概真是酒精作用吧。
苏小礼还不放过她。
“宝哥对你挺好的啊。我听彩姐她们说过，宝哥一直想要你留在他身边做事，是你自己不愿意吧？”
“不能留下……”
意识瞬间清明了一下，她警觉地住了口。
“我……不想留在娱乐圈。你也知道我比较笨啦，玩不转的。”
苏小礼看着她。
“你昨天跟宝哥说了些什么？是真的和好了？”
“是。我之前有些事没做好，又不愿道歉，说开了就好了。”也不算说谎。只是从此打翻了一地心情，怎么也不会好了。
苏小礼舒了口气，伸个懒腰靠上椅背。
“我的钱还系在你身上哪……”
有那么一会儿，空气中安静得只剩远处音乐喷泉的悠扬乐声。月色皎白，将面前灯影交辉的一池碧水映得极不真实，苏小礼柔软的羊绒围巾带来舒适的暖意，乔恩盈觉得一阵困意上涌。
“小乔，我说啊……”苏小礼忽然开口。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将他的话生生掐住了。
是乔恩盈沉寂了一天的手机。她赶紧摸出来，待看清来电显示，刚刚袭来的睡意瞬间就跑了个干净。
“宝、宝哥？”
元启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显得又遥远又朦胧，“小乔，你还在杭州？”
“是的，我明天回来。有什么事吗？”
“你这会儿讲电话方便不？”他的语气有些不对，乔恩盈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小礼，“方便的。”
“那我问你个事，上次你和齐焕在商场遇到Julia，她有没有说是回国来干什么？”
乔恩盈努力晃了晃脑袋，想要思路更清醒一点。
“我，我想一下。”朱殊美丽的倩影浮到眼前。那天她似乎提到过，她是因为工作回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