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发哥找你好几回了,我说你还真是个怪物,怎么不用手机呢,现在谁没……”小马看着站在门口的我嚷嚷着:“瞧我着脑子,哑巴怎么会用手机,嘿嘿对不起啊,我说哑巴,这才三四天,你小子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瞧你这身行头,不会是找女人去了吧,穿这么干净。”他抬起来准备拍我肩膀的手在空中挥了挥,生硬的收了回去,我哈哈一笑,猛的抱了一下他,然后使劲的推开他,开始拍打自己身上的衣服。
“嘿,我说你,这里,这里都脏了”他一双手在我身上开始乱拍。我没有躲闪。我又回来了,这些可爱的工友们,还是这么闹,还没进门就被屋子内的气味呛到,几个人嚷嚷着,空气里除了脚汗味还有刺鼻的白酒味。
“哑巴回来了啊,来,来,我们正喝散伙酒,你来的正是时候。”木工王举着个不锈钢碗,晃悠着走过来,拉着我往一圈坐在地上的人中间走去,用脚踢了踢傻笑的电工小赵,让出一块地。
我接过递过来的酒碗,一闻就知道是塑料瓶装的二锅头。有人嚷着:“小马,你这人真不行,一端碗就溜,再不过来陪哑巴喝,就别跟我们混了,丢人,也别告诉别人你认识我们,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你们喝,我刚是去接哑巴,还没尿呢,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小马慌慌张张的就要跑。
“去,给我按回来。”有人喊了声,蹭的一下子就蹦起三四个,小马被抬着丢在了我身边。我感觉他们都有点多了,是真的丢在了地上,小马呲牙咧嘴的嚷着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真够丢人的,再跑我也不认识你了。”
“屁话,我这是跑么,喝了一个多小时了,这尿都快憋坏了,咦……你,你会说话,啊,哑巴,你刚说话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喝多了吧,哑巴怎么会说话?”
小马跟打鸣的鸡一样,脖子伸了老长,喉咙里咯咯了几下说:“我他妈的哪有喝多了,你小子才喝多了,明明就是你说话。”
我看到身边几个人诧异后的笑容,举了举手里的碗:“兄弟们,为哑巴能开口说话,咱们干一个。”
“等一下,我说哑巴,到底是不是你在说话,不是,我意思是说,你到底是不是哑巴?”小马摆着手就是不端碗,他的问题我知道什么意思,只是我不想回答。我笑嘻嘻的说:“见过喝多的,没见过你这样会逃酒的,你问的两个问题没有什么区别,等你喝完了,睡醒了,想好了再问,先喝酒,喝酒。”
我喝完后问木工王:“你刚说什么散伙酒,听过散伙饭,还头一次听散伙酒,怎么回事?”
木工王打着酒嗝,摇了摇头说:“工程做完了,发哥手里没活了,我们喝完这顿酒,就各奔东西,这过年回家还有几个月,你呢?要是找不到活就跟我走吧,我联系到几个老乡,他们有点小活。”
我心头一热,拍了拍手说:“都静静,我们有可能不用散,我要跟发哥聊聊,明天晚上等发哥消息怎么样?”
“你?跟发哥聊什么,你找到活了?”
“你不会真跑工程去了吧?”
“哑巴,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啊?”
……
我笑着站了起来,重复到:“你们继续喝,明天先等等,明晚在决定走还是留,我先打地铺。”
小马夺过我手里的包,随手丢在地上喊道:“地铺有人给你打,找发哥去,等个求,还明天个屁,现在就走。”
我被他拽着胳膊拉出门,看他停下脚步,以为他忘了什么,却见他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发哥,在家,嗯,哑巴回来了,找你,嗯,好,我这就带他过来。”
街边,路灯被点燃
摩托车,摇晃出“s”路线
风,刮在脸上
也模糊了眼睛一点,一点
一碗酒在心头烧燃
烧出鬼哭狼嚎的歌声
歌声里有生活的希望旋律
希望
紧紧的埋在潦倒的心头
那个说过:你有什么的人
若一双时尚却不适脚的鞋
梦过后,用
光脚来抵抗
她的诱惑
没有什么没什么
大不了
光脚的奔跑一样的惊心动魄
请相信我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