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一场风波就这样不了了之,而我又回到了他们当中,当我喊花花的时候,小马又开始跟我闹腾。
苏茜和小雨看着我们租住的小屋子,很好奇我们怎么挤的下。
我对她们说,这并不算什么,在这一片住的,都是早上出门天黑才回家,经常没办法洗澡,碰到雨天便是他们的假期。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娱乐。他们可以蹲在街边吃盒饭吃的津津有味,他们可以对路过的每个女人做出各样的评论,城市在他们的汗水里变得高楼林立,而他们,就挤在这样的小房子里,老公带着老婆,爸爸带着儿子,他们背井离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忘记了来这座城市是处于什么目的,更多的成了一种习惯,习惯这样的生活。
可能是我的话题有点沉重,所有的人都默默的听着。
苏茜说:“我很难理解,你完全有能力让自己过得更舒适,却干嘛这么苛刻自己,以这种方式赚钱,却舍不得花一分在自己身上,让金钱驾驭着人那是可悲的,钱只是一种工具,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我笑着摇头,岔开了话题说:“男人就应该能适应各种各样的工作和环境,我们这只是一个阶段,等做完这个工程,我考虑注册一家装潢公司。”
小雨点头道:“嗯,早该考虑怎么发展了,整天没个正型。”拍着趴在肩头的瑶瑶,笑着瞪了我一眼,往车子边走去。
苏茜边走边说:“郑先生,我怎么有点搞不懂你了,本以为你有自己的产业,你却说注册公司,本以为你有份自由的职业,你却窝在这里打地铺,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矛盾的人。”
“呵呵,我这是多方面发展,这年头钱不好赚,我也是没办法。”
我把合同递给发哥,让他尽快准备,该招工的招工,这住的地方确实寒碜了点,再租两间房子,最好能配上高低床。
发哥点着头说:“嗯前段时间天气还热,打地铺没什么问题,再说也没什么活了,就简单的租了这个房子,现在不同了,你放心好了,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我笑着说:“该花的钱总是要花的,你先张罗,我随她们回趟余姚。有点事要处理,最多也就是三天时间。”
发哥想了想说:“没问题,你电话留给我,材料的事我跟你好联系。”
再次回到余姚已是午后四点,小区熟悉的事物又回到了眼前,云嫂的店门果然关着,我抱着瑶瑶,和小雨回到家里,小家伙睡的迷迷糊糊的。看到小雨给她细心的盖被子时脸上的微笑,我便忍不住打趣她:“没记错的话小雨应该二十六了吧,我们这一代人,这个年龄还单身的很少了,这转眼间就成了剩男剩女,家里人可要急死了。我不知道你怎样,我家里老头子为这事闹僵了,现在都一直不联系的。”
小雨把我推出屋子,轻轻的掩上了门,然后开始打扫房间。她手脚利索,边整理边说:“都还不是一样,别说这个了,真的烦人,老妈每次电话就问,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结婚,谁家的孩子什么学历什么工作,家庭条件多好,恨不得我立马嫁出去,搞得我想联络联络感情都不行,每次都弄的不愉快。”
我再次厚着脸皮说:“要么我们凑合着过算了,你看我长得还算马马虎虎,虽然现在是穷了点,但我相信以后一切都会有的,怎么样考虑考虑?”
小雨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以为她动了心,便更卖力的忽悠了起来:“小雨啊,我们的目标都是远大的,我们的精神都是可嘉的,我们的生活正如同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
小雨用手指塞住两个耳孔,翻着可爱的白眼,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让我那泛滥的切发自内心的感叹和陈述都卡在了喉咙里。我知道又没戏了,忽悠的伎俩又白使了。
“别再这里唧唧歪歪的,去买菜,家里好久没生火了,有点冷清。我今天也安排好了,就清闲一天。”小雨伸着腰,胸前鼓鼓囊囊的太招惹眼球了,我急忙撇着眼睛一步步的退出房门,拍着胸脯忙念阿弥陀佛。
一阵风吹过,地上几片枯叶翻滚,秋就这么悄悄的来了,不经意间绿不怎么绿了,花儿更是蔫里吧唧的,只有景观河里的水依旧碧绿依旧沉静,一些浮萍舒坦的躺在水面,一点一点的摆出不同图案。
我随着记忆来到了王严的楼层单元下,静静的盯着那个窗口。心里久久的难以平静,我知道她来余姚了,也知道王严两次借给我的钱都是她的,我说过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不会回来。而她却以这样的方式再次撕开了那段过往,我想我还是只有恨,或者说只有淡忘了的恨,因为我已经走出了那段情感,也习惯了现在的一切一切,甚至我重新开始过一段不怎么值得提的感情……
似乎处于感应,窗子后面的帘子徐徐推开,那双熟悉的眼睛就在玻璃后面,静静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