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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白矮星(1 / 2)

过了几天,我再来方正浩的住处时发现他和梁弦舟正坐在餐桌的两个相邻的位置复习功课,桌子上放着两个甜甜圈,还有泡着柠檬茶的透明茶壶。方正浩显然没有意识到我进来,细心地给梁弦舟的杯子里倒满柠檬茶。我推门进了夏尔的房间,他抱着自己的苹果笔记本电脑,戴着耳麦,闭着眼摇头晃脑地哼着调调,我把头扭向电脑屏幕——格伦?古尔德。他在对古尔德的作品进行再次改编。

怎么回事?我伸出食指对着客厅指了指。

夏尔伸出两个大拇指相对着弯了弯。我惊奇地看着他:“真的假的?”

夏尔老神在在地闭上眼继续听他刚改编好的音乐。

我的心里升腾起一种淡淡的喜悦,这种喜悦真的是淡淡的。有的时候这种感觉并没有如核试验般在体内迅速膨胀,或者在大脑里升起姹紫嫣红的火花,只是不想打搅刚刚形成的甜蜜,不会像和雪碧或者可乐一样,猛地一入口立刻有一股冲劲钻入鼻腔,你会轻轻抬起舌头,将甜味碾压在与上腭的狭小空间之中,余下的只有甜味。而这种淡淡的喜悦就是这种感觉。

或者说,我的喜悦真的是深深地埋在了心里,这么多年,我并没有找到什么女孩子,如果是因为羡慕嫉妒的量冲淡了狂喜,只剩下了高兴的百分之一才产生了淡淡的喜悦也未尝不可。也许是愚蠢至极的想法,我只觉得看到周围的人都温暖地生活在一起,正在爱着的,将要爱着的,已经爱过的,可能会爱上的,掉在糖果屋里,哪怕满是糖纸,眼花缭乱,在这个充满痛却仍然有温暖的和平年代里,如果可以沉睡一万年又能怎样呢?

我要买一栋大房子,将我在乎的人,我爱的人全都接进来住在一起,这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有人已经在我不经意的情况下,如沙一般流出了我的手心。

我瞅了一眼张明珠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和煦的阳光旋转在那盆生长旺盛的绿萝上,水仙花的香盈溢在女主人的房间里。

地上放着一本倒扣下来的书,我仔细地看了一下封面上的英文——《THEDISAPPEAREDMANINTHEFOREST》。这本书落在地板上的那张看起来掉个炸弹都会软着陆的暖融融的羊毛地毯上——难道Joe刚才来过这里?

我走过去,盘腿坐在地毯上,有股淡淡的冷杉香水的味道进入我的鼻腔,这是我第一次好好阅读这本书,翻开书的内封面,上面的只有一句话:

“Thefixedstarcangiveoutbrightandheight,butthewhitedwarfwillforgethishistory.”——“恒星可以释放出来光和热,但是白矮星将忘记他的历史。”

我在思索这句话的时候,手已经翻到了第二页:

“我曾经认识三个男孩儿,他们从来都不太理我,或者说,我一直都不存在在他们的圈子当中,因为我的年龄还太小。我住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森林,因为他们都不怎么理我,所以我就经常把自己藏在那一片森林当中。我很享受那种让他们找不到我而焦急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我是被重视的,也许每个孩子都有这种奇特的心里吧,我既不是什么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在《洛丽塔》里描写的性冲动产物,也不是D.H.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里闷骚恋母的怪物,反正怎么说呢,按照弗洛伊德的原理,人都是欲望的产物。而我的产物,就是让他们关注我……”

这样的开头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号码后,我的心里就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是疗养院的打来的电话,通常情况下电话都不会在早上九点多打过来,即使这是在星期五没有课的情况下。虽然我在一周之内经常去看望父亲,可是昨晚刚刚去了疗养院,为什么又打来电话呢?

“喂?你好,疗养院么,我父亲怎么了?”我尽量平稳自己的语调。

“宋先生,您快来一趟吧,您父亲现在正要轻生呢,他从今天早上就出现了幻视现象,我们正准备采取强硬措施对其注射镇静剂,可他却把针头夺了过来注射进了护士的身上,还踢上了我们这的一名医生,疯狂着跑到了顶楼!”

“好,我马上就来!”

我没空和方正浩打招呼,连门都没关就跑了出去。从来没有觉得上海的街道上有这么多的红绿灯,我一面冲着前方像得了半身不遂的司机按喇叭,一面情绪激动地敲车窗玻璃。等到了疗养院,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一进去就看见楼上面坐着一个呜呜呜哭得跟可怜的孩子一样的老人,他柔软的白发在风中吹得凌乱异常,哭了一会儿他停下来,摇头晃脑地样子说明父亲已经神志不清了。

然后又是哭泣,我看着父亲的样子,自己也涕不成声。

“爸——,是我,蜀粤,儿子来了,你别做傻事——”我吞下眼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破败不堪。

父亲好像没听见,他还是不住地看着天空,好像在说着什么。

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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