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转头看着曹景墨笑,只要他愿意,他总是可以轻易收服身边的每一个人,如我,如果果。
“果果,乔老师有些事想告诉你……”我抬起头看了看果果妈妈,果果妈妈紧紧的咬着嘴唇,一脸紧张的样子。
“什么事?”她问我,眼睛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是关于李泽然的……”
果果听到李泽然三个字,一双明亮的眼睛又逐渐变的浑浊起来,像一团黑色的漩涡,深不见底。
“他怎么了?是不是死了?”她语气平静,可是我却突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这是不是狂风暴雨前的平静。
“是的!”我也用最平静的语气。
果果猛的抬头看我,眼睛全是不可置信:“他……”她艰难的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
“果果,他对你的爱从来没有改变过……”
果果呆呆的看着我,又转头看着自己的妈妈:“之前你们是骗我的,是吗?”
“对不起,果果……”
果果妈妈的一句对不起像是彻底击溃了她,她没有征兆的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哭,大叫。那是一个绝望的孩子,可是绝望之后会如毛毛虫般蜕变,成为最美丽蝴蝶。她哭的伤心,像是失去了所有理智,果果妈妈拼命的抱住她,可是却怎么也挡不住她发泄自己悲伤的情绪。
我暗自吐出一口气,能够宣泄情绪,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可我看着还是红了眼圈。
她渐渐的平静下来,她像是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躺在床上,小声哽咽。
“果果,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的,一切伤悲都会过去,只有我们珍惜自己,珍惜我们身边的人,幸福终会降临在我们身上。
从医院走出来,我一直沉默着。上车时,我靠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车窗外。
曹景墨叹了一口气,拉起我的手臂,将我拥进怀里。
“别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让我的心柔软之余,又一阵阵的酸痛,终于在他怀里留下眼泪。
“曹景墨……”我哽咽着,那温热的眼泪渗入他的皮肤,他叹一口气轻轻地亲吻我的发顶。
“等果果的病差不多了,咱们俩就结婚吧?”曹景墨突然说。
我弹起身体,与他平视:“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此刻的我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惊慌?是吃惊?抑或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恐嘴脸?我只是看着曹景墨的脸色渐渐的暗下来,原本清亮的眼神渐渐的乌云密布,他紧紧的抿着嘴唇看着我,半刻中才低沉的说了一句:“没什么!”
他转过头发动车子,我看着他直视前方专注的样子,不死心地问:“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我们两个硬是把一个简单的只需要回答一个字的问题生生变成了一个绕口令。
我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我知道他在生气,我也知道他在气什么,他就是认为我不会答应。我好呆也算是一个黄花大闺女,突然有个男人跟我说结婚,我难道连个反应的时间都不能有吗?他分明就是不相信我,一直都不相信。
想到信任,我的心一阵抽痛。
“停车!”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曹景墨不看我,也不回答,只是开着车,将我的一切悲伤都漠视掉。
“我说停车!”我声音提高八度。
看他依然无动于衷,车速却越来越快,我疯了一般去拉车门,曹景墨一脚刹车,我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顿时头晕目眩。
“你疯了?!”他抓着我的手臂吼出来。
“我就是疯了!”
我瞪着他,他瞪着我,我们两个互不相让。一分钟之后,他突然笑出来,那笑容里竟是无奈和宠溺。
他把我拉进怀里,轻拍着我的背说:“好了,好了,你赢了成了吧?你不愿意我以后不提就行了!”
我委屈的背过脸,倔强地不看他,用手背不停的抹着脸颊上的泪水。
“你就知道我不同意?!你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又没有烛光晚餐,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有个男人突然说要和我结婚,我,我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
曹景墨笑着把我拉进怀里:“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第二天,曹景墨临时出差,到法国去了。结婚的事情我俩谁也没再提起。曹景墨刚刚离开,我就接到了果果的电话,让我去医院,说有些话要对我说。
“乔老师,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果果的一脸平静,所有的悲伤似乎都在昨天倾倒而出,现在的她看起来反而平静而淡然。
“我不想你对爱失去希望。你家人看似是为你好,可是却击溃了你心里一直以来的信仰。果果,那种感受有多痛苦乔老师明白!”
于是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给她讲那些让我刻骨铭心的经历,讲我的一直关心在乎的朋友是如何背叛我,仇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