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里都布满了积雪,双手冻得生硬。
每挖一次积雪,就宛如无数把尖刀在刺进挽歌的指甲里一般。
十指连心,挽歌却是忍着手指尖钻心的痛。更快的扒开年逸绝身上的雪。终于年逸绝的头露了出来。
“年逸绝,你没事吧??”
挽歌忙将年逸绝从雪水里拖了出来。用被子给他裹上。
“年逸绝??”
拍了拍年逸绝的脸,可是那张曾经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脸,此時却是苍白无力,没得半点血色,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年逸绝,我不准你死,你救了我两次,救了孩子们两次。我们都没机会感谢你,你不准死?”
挽歌紧紧的握着年逸绝冰冷的手指,一个劲的摩擦着,想着给他些许温暖。
挽歌温热的泪水落在年逸绝失水而干燥的嘴唇上。
年逸绝僵硬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感觉到了年逸绝的动弹,挽歌忙将手伸到年逸绝脖子上,探着脉。
微弱的脉络轻轻的跳动着,仿佛下一秋便是要断掉一般。
“还好,还有脉动。”
挽歌有些欣喜的收回手,便是扶起年逸绝,准备带他回马车上去。
却不料,一時间,又是风云万变。
“嘣?”刚才的雪崩,让得山颠上的雪层都是断裂了,摇摇欲坠的雪块,终于是承受不住力量,咔吱便是拦腰断裂了开来。
大块的雪块从山顶上滚落了下来。挽歌没来得听到仟漓和孩子们的喊声,便是被雪块击中。
挽歌和年逸绝便随着雪块一起滚落下了山崖。
“娘?”无边和无忧眼睁睁的看着挽歌和七叔叔从山崖上滚了下去,只能悲恸的大喊了一声。
“别喊?不然又会引起雪崩?”
仟漓忙制止住孩子们的哭喊。无边和无忧只好忍住不发哭,小声的哭泣着。
仟漓有些不忍心的别过头去,心里却是一阵自责,他答应过要带挽歌和孩子们安全离开的。
结果却是害得挽歌坠入了山崖。生死未卜。
“挽歌一定不会有事的。咱们这就沿路往下去寻找他们,好吗?”
仟漓将孩子们揽入怀里,轻声的安慰着。
“嗯,我们去找娘亲和七叔叔。”
无边和无忧擦干泪水,都坚强的说道。他们坚信,娘亲并没有死?
仟漓便是驾着马车,小心翼翼的避开积雪,往着下山的方向赶去。虽然这样的话,便是逃脱不了,但是挽歌都不再了,还谈什么逃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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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逸绝,你没摔到哪里吧?”
挽歌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受伤的手肘。抬头看着山顶,那里白茫茫的一片,哪还有马车的影子。
挽歌将棉被裹在年逸绝身上,环顾了下四周,他们正在山腰上的一个小山洞里,好在有棉被垫在下面,两人都没有摔到哪里,只是手肘处却是在山壁上撞了一下。
“也不知道孩子们现在怎么样了,看到自己摔下来了,一定是急坏了吧?”
挽歌担忧的想着,却还是无暇顾及。现在年逸绝随時都有生命危险,在年逸绝额头上探了下温度,冰冷的吓人。
挽歌将年逸绝抱进洞里,山洞里温度还要稍微高一点,只是年逸绝却还是浑身冷得直颤抖。
“年逸绝,你要挺住啊?”
挽歌使劲的喊着年逸绝的名字,知道他意识模糊,但潜意识还有点清醒,不能让他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年逸绝,不准睡觉?仟漓和孩子们很快便会来找到我们的?”
挽歌在年逸绝耳边轻轻的呢喃着。可是年逸绝却还是没有醒来,连表面的温度,还在一点点的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