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初升,金辉遍地,几朵白絮一般漂浮的白云,衬着碧澄如洗的晴空,一片洁净之色,又有静谧的山谷,鸟儿的轻鸣,小溪潺潺而流的碎声,山间葱郁挺拔的林木,清新而沁人心脾的空气,无不令人感到心旷神怡,超凡脱俗。
葵灵山,一条细细的流瀑,自山腰处一块凸崖之上垂挂下来,水花汇成一湾小小的水潭,又沿着一条浅溪往低处蜿蜒流去。这清澈小溪滑过怪岩,流过草地,一路欢笑着奔向远方,仿佛此情此景也带给了它无尽的快畅。
在这条涓涓细流,清澈见底的小溪旁,扎着一个瘦小却不羸弱的身躯,他是一个男孩,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生得相貌清秀,五官端正,虽然嘴唇紧紧地抿着,流露一丝痛苦之色,但眉眼间却满满地充斥着这个年龄应有的朝气蓬勃。
在孩童的对面,一块足有一人高的大石头上,正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的脸上皱纹遍布,沟壑丛生,一撮一指来长的山羊胡子也是雪白一片。
可饶是如此,老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衰老之态,反而隐隐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即便是此刻闭目养神,也好似一只养精蓄锐的斑斓猛虎,闭目凝神,伺机而动。
不错,这二人正是刚刚从淮阳城中搬出来的游傲游青爷俩。
此时的游青正成一个马步的姿势蹲在一块小溪边的大石头上,双手握拳向前平伸,咬牙切齿地忍受着双腿传来的麻痛之感。
他咧开了嘴,没有低头,两个眼珠却向下瞥去,利用余光看着自己已经湿成一片的两条裤腿,他感受得到,两条腿已经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而且越来越激烈。
他转会目光,疾喘了几口气,可怜巴巴的央求道:“爷爷,我快坚持不住了,让我停下来吧。”
这还充满童真的声音配合哀求语气,任谁都会在此时感到心软,而反观对面的老人,却好似没听见又或铁石心肠一般,听到游青的话竟然半天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才懒洋洋的半睁开一只眼睛斜了他一眼。
游青呲牙咧嘴,汉如雨下,可是看爷爷的样子并没有想让他停下的意思,他只好咬着牙坚持,额上的汗水流过眼眶,痒得狠,他撅着嘴拼命的朝汗珠的方向吹气,试图以此来缓解一下流汗带来的痒,可是奏效不大,反而看上去极为的好笑。
游傲支起眼皮又看了一眼,心中好笑,却不动声色,淡淡地道:“好了,停下吧。”
游青如遇大赦,第一反应先是用手抹干了汗,又使劲的在浑身上下挠个痛快,之后才想站起身休息。
可是没有想到,双腿竟已经麻木的不听使唤,他刚一直腰,一阵钻心的疼痛便从双腿传遍全身,胳膊也是又酸又麻,一个重心不稳,跌进小溪之中。
那小溪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刚好将游青躺倒的身体没如其中,只留口鼻在外,呼吸着空气。
清凉的小溪缓缓流淌,每从游青的身上流过,就好似温柔的双手一般,抚摸着他的每一寸皮肤,虽浑身上下湿透,游青一时却不想起来,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山泉溪流与他的亲密接触。
也不知过了多久,游青的双腿,两臂渐渐恢复知觉,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小溪之中爬起,跨上了岸边。
阳光和煦,温暖地洒在游青的身上,这经过小溪洗涤的身体竟是说不出的舒适安逸,使得方才还痛苦不堪的游青舒服地哼出了声,惬意的伸了好几个懒腰。
游傲看着美滋滋的游青,柔声说道:“怎么样?舒服吗?”
“嗯!”游青仰着脸面对太阳,重重地点了下头道:“舒服!”
“那就继续刚才的功课!”游傲瞬间严厉道。
“啊?”游青一惊,回过神来,只见游傲是须发直立,满脸怒容地正瞪着他,当下不敢怠慢,急忙跨到大石之上,再度扎起了马步。
这一次明显比刚才要轻松很多,游青扎着马,回味着刚才那舒适的感觉,忍不住问道:“爷爷,这水真厉害。好像经过它的浸泡,我身上的酸痛感都消失了。”
游傲不知什么时候又闭上了眼睛,轻声道:“你懂什么,葵灵山人杰地灵,这溪水更是地下深层的灵泉,蕴含着葵灵山几千年的灵气,自然珍贵的紧。”
哦,游青微微点头,又道:“爷爷,那一会你也下来泡一下吧,很舒服的。”
游傲冷哼一声,不屑道:“这种溪水只适合你们这种初入武者门槛的新人,对于我这种人……额……这种高手来说跟普通的泉水没什么区别。”
游青眉目一挑,奇道:“爷爷,你是高手吗?那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啊?”
游傲轻蔑的接道,“你爷爷当然是高手,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地武者了。”
“那现在呢?”游青追问。
游傲睁开了双眼,犹豫了犹豫道:“现在也是……地武者啊。”
“哦。”游傲恍然大悟,朗声道:“也就是说着十几年间你都停在地武者的境界呀!”
游傲老脸一红,面对游青质疑的目光竟有些无言以对,片刻之后只好地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