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目光一凝,感受到手腕之处传来的钳制之感,不由自主的向旁边看去,心中一震。
“是你?”
一裘雪白的银边长衫,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一抹淡淡的优雅从容,一股飘逸出尘的潇洒之意。
游青不由得心中激荡,几年不见,虽是容貌略有改观,但这一身令人折服的气质却是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挡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曾经的旧识,凌家的长子——凌天阳。
两人空中交持的手缓缓放下,凌天阳当先是微微一笑,笑道:“好久不见了,游兄弟。”
游青一怔,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也是颇为激动,笑道:“好久不见了,凌大哥!”
凌天阳上下打量了一番游青道:“不错,几年不见已经进入凝旋境了!”
游青闻言顿感惭愧,想想刚才,自己几乎毫未察觉到凌天阳的存在,而且自己全力的一击,被眼前这个老友轻松的拦下,心中更是羞臊非常,当下一抱拳道:“凌大哥说笑了,跟凌大哥一比,我这点修为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凌天阳拍了拍游青的肩膀,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想起旁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于是转过头,向那宁远看了过去。
此时的宁远似乎也从那恐惧之中缓过神来,见面前这二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想想刚才那股莫名的恐惧,宁远的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愤怒。
原本无神的双眼也是立刻遍布一股阴狠毒辣之色。
游青看见宁远这眼神,忍不住又是怒由心生,刚刚散去的武气再度凝聚起来,身体也猛然间向前迈出半步。
然而不待有下一步动作,凌天阳的手臂却是倏然抬起,挡在了游青身前。
“凌大哥?”游青不解的看向凌天阳。
凌天阳淡漠的摇了摇头,示意游青不可乱来。
宁远见状冷笑一声,道:“凌天阳,还算你识时务,不像这个小杂种,自寻死路。”
游青闻言再度向前一耸,浑身的武气也暴涨几分,可是那凌天阳的手臂却犹如一面铜墙铁壁,挡在身前令自己无法前进半步。
凌天阳对游青疑惑的目光不予理睬,看向一身阴冷之气的宁远,淡淡道:“宁远,你若是不想跟你那些手下一个下场,就赶紧离开这里。”
宁远心中知晓,如今自己的手下都已经没有战斗力,自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在此也是多留无益,还不如先回家去,找机会再收拾他们。
他冷哼一声,收起了阴毒的目光,但是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邪气,冷冷的看了一眼凌天阳,道:“凌天阳,别以为我会感谢你,你这么做可不是救了我,你是救了你们自己。”语罢目光转向游青又道:“还有你,碰我一根汗毛,我让你死无全尸!”
说完对着二人“呸”得吐了一口痰,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远处人影闪动,却是那偷偷观看的淮阳百姓见宁远过来,纷纷离开了此地,各处散去了。
望着宁远虽是惨败收场却仍然大摇大摆,横行霸道的模样,游青心中又是一阵愤恨,忍不住道:“凌大哥,怎么就这么放过了这家伙?”
凌天阳收回目光,深深的瞥了一眼游青,道:“你今日险些惹下了杀身之祸。”
“啊?”游青一楞,惊疑的看向凌天阳。
凌天阳看了看左右,吩咐一同前来的家丁扶起倒地不起刘老板去看郎中,随后拍了拍游青的后背,轻声道:“走,找个清净的地方再细跟你说。”
※※※※
到了正午时分,淮阳城街道之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熙熙攘攘,人头耸动,吆喝声、叫喊声此起彼伏,时不时有一连串笑声传遍开来,趁着阳光明媚的暖日祥云,倒有几分繁荣兴盛、温暖和谐的味道。
轻轻的关上窗,这一股子城市中特有的喧嚣便随着合拢的扉页,彻底阻隔在窗外,涌起的一抹心烦意乱也随之消散的干干净净。
这是一件颇为幽静的茶室,周围遍布着盆栽兰景,诗词壁画,令人赏心悦目。
零散却又不凌乱而摆放着的桌椅皆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想必也都是奇异的香木所打造,萦绕着着淡淡的几缕茶香,以及四周静谧空幽的氛围,当真有几分心旷神怡之意。
凌天阳轻轻的关上窗,在游青的对面坐了下来,想起刚才在那淮阳城中百姓欢呼雀跃的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
游青被这一笑搞得颇有些莫名其妙,道:“凌大哥笑什么?”
凌天阳兀自摇了摇头,叹道:“我还从来没见过百姓如此拥戴一个,几乎将你看成了佛爷一般。”
闻言,游青的嘴角也是若有若无扯起一抹笑意,道:“那宁远平日里鱼肉相邻,乡亲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突然站出来一个人替他们出了这口恶气,他们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凌天阳苦笑道:“还是游兄弟洒脱,我虽练就了一身修为,却总是缩头缩脚,畏首畏尾,在这一点上,愚兄不及你。”
听到凌天阳这毫不掩饰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