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三天的时间,游青几乎是犹如一个活死人,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悲不喜,不人不鬼,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
那种空荡荡的眼神,就像是一个灵魂被摄走的躯壳一般,不带任何感**彩,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深陷在黑暗中。
直到三天之后,看着渐渐发臭的尸体,游青才意识到,该让爷爷入土为安,不该再让他的尸身受损了。
此时的游青,情绪也似乎得到了一丝的控制,最起码眼睛里有了一丝生气,不再遍布着那股挥之不散的死气沉沉。
竹苑林,山洞前的空地上,一个少年的背影,带着几分凄苦、几分悲凉,静静的跪在墓碑前。
这是一个刚刚堆起的墓,所谓的墓碑也不过是一块老旧的木板,木板虽是老旧,但却干干净净、毫无污秽之物,一看就知道有人细心的擦拭过。
墓碑之上,用鲜血工工整整写了几个大字:“祖父游傲之墓。”下方还有一列小字:“长孙游青孝立”。简短的几个字充满了力量,似乎书写者的每一笔都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一般。
墓碑前跪着的人看上去也是极为的憔悴,一张面如死灰的脸上毫无血色,头发杂乱似茅草,两眼肿的像两颗烂桃子,嘴唇也是透着不正常的苍白。
饶是如此病恹恹的神态,少年的身体却没有丝毫要倒下去的样子,反而说话间都是坚定有力。
“爷爷,你曾告诫我不要活在仇恨当中,但是青儿却做不到无视亲人的死亡,所以,我仍然选择走上仇恨这一条路,即便以后万劫不复,我也不后悔。我会用宁远、还有那个人的人头,来祭奠爷爷和张大爷、张大娘的英灵。”
游青淡淡的说完这段话,深深的伏下身去,磕了一个头。
之后站起身,回到了山洞中,找出爷爷常备的一些药物,简单的将头上的伤口包扎了一番,随后开始清理爷爷的遗物。
半个时辰之后,游青提着爷爷的一些衣物,来到墓前,跪下去开始一件一件的焚烧。
燃起的火堆缓缓的燃烧着,随着一件一件的衣物投入火中,游青的心也一点点安宁下来。忽的,在游傲众多的衣物中忽然滚出来一块石头,准确的说,是一块半掌大的绿色玉石。
游青的动作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随后抓起那块玉石翻滚着看了看,玉石通体呈碧绿色,光滑圆润,触手间有淡淡的温热感,隐约可见红色的朱砂字迹走动其上,颇为奇异。
不过此时的游青对此物显然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将它与那些遗物视为一类丢进了火堆。
然而,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那看上去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打造,滚烫的火焰竟然对其造不成任何伤害,直至游傲所有的遗物都已烧成灰烬,那块玉石仍然是一开始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连火焰熏烤的焦黑也丝毫不见。
火渐渐的熄灭了,游青满含诧异的伸出手去将那块玉石拿了起来,这玉石经过火焰的长时间熏烤,温度上竟然也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淡淡的温热感,传进游青的手心。
心中略一踌躇,也不去多想,既然爷爷不愿意将它带走,那自己就把它留在身边吧。随后,游青将这块玉石胡乱的揣进了怀中,再度向游傲深深的叩了一首,随后站起身来,向着淮阳的方向,大步行去。
※※※※
接连三日,天气都是连续性的阴沉,丝毫不见温暖的阳光。走在道上,是沁入骨髓的彻骨冷风,冻得人舌尖打颤。
可能是由于天气的原因,今天的淮阳城并没有往日那般繁荣昌盛,反而异常冷清,街道之上只零零散散的有几个过路的路人,以往卖力叫嚣,奋力呼嚷的小贩是一个不见。
想必在这阴沉沉的天气中,任谁都是不愿意出来挨冻的吧。
游青看了看幽静而空荡的淮阳街道,小心翼翼的用一块破布将口鼻蒙了起来,现在的游青极为不相信自己的运道。似乎每次来淮阳都会与那宁远不期而遇。若是今天恰巧运气不好,再次与那宁远相遇,估计以他现在的烦躁情绪,肯定当场就宰了他,那样的话等着自己的就是为那宁远偿命了。
虽然游青此次来淮阳的目的就是杀了那淮阳的恶霸宁远,但却不想用自己的生命给他陪葬,必须想一个可以安全脱身的法子。
游青知道,杀宁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凌天阳说过,宁远的老子身边有着两个真武者级别的高手,所以,想杀宁远不能莽撞,一定要妥善的进行规划。
杀完宁远,自己就离开此处,遵循爷爷之前说的话,去尹州的崇武门。
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几乎是不太可能完成,他需要一个伙伴,毫无悬念,第一时间,游青就想到了凌天阳。
首先凌天阳的家族在这淮阳城之内也有一定的势力,虽然现在被宁长天压得抬不起头来,但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也还是淮阳城内的一流势力,眼线定然少不了。
再加上凌天阳一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