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后花园,凉亭中。
“原来是这么回事!”凌天阳坐在凉亭之中,做恍然大悟状,看向游青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丝欣赏,“想不到游兄弟凭借一卷与自己属性毫不相关的武技就能研究出属于自己的东西,真是叫为兄刮目相看。”
游青则坐在凌天阳的对面,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哪里,这都是瞎琢磨,上不了大台面。倒是凌大哥,刚才切磋的过程中,过于谦让小弟了。”
凌天阳一怔,旋即摇了摇头,说句心里话,对游青他多多少少还真是有一些轻视之意的,毕竟自己早已经是习武者的境界,而他不过刚刚步入凝旋境而已,若是双方全力施为,恐怕游青在自己手中一招都走不过。
想到这,那刚刚略输一筹的羞臊之情减退许多,笑容也浓郁了几分。
游青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心事重重一般,眉目紧皱。
凌天阳看游青面容之上略有困惑之意,当下问道:“游兄弟?怎么了?”
游青抬眼看了一眼凌天阳,轻轻将茶杯放下,问道:“凌大哥,平日里我还真没注意,怎么刚才一路走来忽然发现,贵府的下人好像少了许多呢?”
游青与那凌天阳自广阳坪一路而来,途径凌府半面屋舍长廊,但下人的身影却寥寥无几,与初到凌府来的时候相差甚远,因此游青心中一时疑惑,有此一问。
凌天阳闻言轻轻一笑,道:“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凌家不停的在走下坡路,为了节省运转资金,自然是要解雇一些下人的。”
游青一怔,疑道:“已经连下人都雇佣不起了吗?”
凌天阳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看了看游青,道:“算算时间,你来我家也有半个多月了,作为东道主,我理应将你于我父亲引见,但我却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游青眉头轻皱,轻声道:“小弟不知。”
凌天阳道:“你了解我父亲的为人吗?”
游青道:“这个不算是太了解,但是听我爷爷说过,凌伯伯德才兼备,为人诚信,在淮阳一带口碑极好。”
凌天阳道:“不错,我父亲是一个正直善良,重视诚信的人,只不过面对宁家这样的恶霸,再好的脾气也都被磨坏了。为兄之所以不为你引见,并不是有什么顾忌,盖是因为我父亲母亲,都不在家中。你来的那天,我父亲刚刚装点停当带着一众高手随商队去押送货物,母亲放心不下父亲一个人,也跟着去了。
“什么?”游青一怔,道:“伯父伯母都亲自去押送货物了?”
“是啊。”凌天阳仰头喝了一口水,道:父母为了省些资金,亲自上马押货,而我则是为了防止宁家趁凌家空荡反扑过来,故而留守防护。那天凌府箭弩拔张的气氛你也看到了,决计不是装出来的的。
游青苦笑着摇了摇头,沉声道:“想不到凌家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凌天阳道:“原本负责看护淮阳商道的张六被宁长天收买,对商道附近的治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群土匪,专门拦路劫我凌家的货。那群土匪中也多有修炼武气之人,我们凌家商队的护卫不过都是一些身体强壮的普通人,哪会是其对手?几趟下来,不光我凌家损失惨重,连附近几座城市的商会也不敢再与我家合作了。”
游青眉头紧皱,忽然想起了那次与爷爷回家的路上时遇见的那群土匪,看上去也都是修炼之人,想必与凌大哥口中所说的土匪应该是同一伙人。
凌天阳又道:“家中虽然供奉着十几个修武者级别的高手,但是他们平日里只负责凌家的安全,从不管凌家商会的贸易情况,因此那土匪也是屡屡得手。后来我父亲痛下血本,花大价钱请家中修武者级别的高手去看护商道,说也奇了,只要有修武者在商队的队伍中,那些土匪连个影子都看不见。若是没有修武者的队伍,则一定会与那伙土匪遭遇,百试不爽。”
游青疑道:“那何不让修武者级别的高手,打扮成普通的兵卒呢?”
凌天阳道:“家父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每一次修武者都是装作普通兵卒的模样,甚至刻意压低了修为,不过没用,还是见不到土匪一根毛。那时候我就想,说不定商会之中早就埋伏进宁家的奸细了,可是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反而耽误商会正常运转,久而久之就稀里糊涂的这么过来了。”
游青摇了摇头,道:“来明的,那宁家有两位真武级别的高手,身后还有着寂灵廷支撑,来暗的,家族当中还不知被对方插了多少眼线,啧啧,这场纷争对凌家来说还真是胜算渺茫啊。”
凌天阳点点头,叹道:“是啊,虽是如此,父亲却没有服输。父亲向来就是一个不喜欢服输的人,所以才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出马。对于这一点我一向很反对,怕我父母的安危受到威胁,但那天听游兄弟一分析,我心里反倒多多少少安心了许多,最起码宁长天现在还不敢真把我父母怎么样。”
游青轻笑道:“不错,就算不为别人考虑,也要为他自己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