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孙管家颤抖指着眼前场景说不出话来,游青也是一瞬间愣在原地。
只见那间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八、九个香肩半裸,醉眼迷蒙,还在胡言乱语,对酒高歌的妓女,而在屋子正中央一张圆桌之上,便是一手掐着酒壶,一手枕在前额,俯首而趴,不省人事的凌天阳。
游青万万也没有想到,在他心中一向温文尔雅、正直高大的正人君子凌天阳会跑到这里来花钱买醉,借酒消愁!
孙管家是看着凌天阳长大的,显然也被这一幕骇的瞠目结舌。
游青率先回过神来,跨过地上东倒西歪的一具具躯体,来到了圆桌前,他扶起醉醺醺的凌天阳,唤了两声,见没什么反应,便招呼孙管家过去帮忙。
二人连拖带拽,连扶带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确保不伤及醉倒于地之人的情况下将凌天阳弄到了门外。
到了门口,游青将凌天阳的身体扶正,建议道:“我看先把凌大哥送回凌府吧,这时候恐怕也找不到什么脚力了,就由我来背,你在前边引路。”
孙伯应道:“好。”
游青一弯腰,将凌天阳沉重的身体背上了肩,心中暗暗叫苦,虽然自己是修炼之人,但武气被禁,无法借机取巧,只能靠蛮力来应付。而自己本身的体质也不是如何强壮,顶多比普通的少年强上一点而已。
所以此时背负着凌天阳,多多少少感到一点吃力。
但也没办法,孙伯年岁大了,总不能让他来背吧。
二人一前一后,缓缓的下了怡春院的楼,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外面一阵骚动。
紧接着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道:“他妈的,胖娘们快开门!你家爷爷来光顾你生意了!”
游青闻言一怔,心想大晚上的这是谁啊?不要命了吗?自己叫了一声大婶都险些遭殃,你这明目张胆的喊人胖娘们,不是找死一样么?看一会怎么收拾你!
游青心中暗笑,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转过头幸灾乐祸的看向了那妓院的老鸨。然而此时这个胖女人的表情可不像游青想象中那样怒不可遏,怒发冲冠,大发雷霆。反而是一副受到了惊吓,颇为惊恐的模样。
这胖女人听到门外传进来的声音,便不住的喃喃道:“完了完了,这两个瘟神又来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一边自言自语,还在一边的走来走去,显得极为焦躁不安。
游青有些纳闷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似乎察觉到游青大惑不解的目光,那老鸨急道:“你别在那里愣着了,快找地方躲起来啊!”
“躲?”游青一头雾水,道:“我为什么要躲?”
“哎呀!别问了,听我的!你再不躲起来,一会就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啦,你……”
这胖老鸨的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原来是门外的人按捺不住,已经一脚将大门踹了开来。
几名胆小的妓女立即被这一声响动吓的放嘴尖叫,那胖老鸨也吓的呆在了原地。
游青转过身,两张凶神恶煞般的丑恶嘴脸也是映入了眼帘。
这破门而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色黝黑,身材壮硕,满脸胡须的中年人,紧跟其后的则是一个中等身材,浓眉秃顶的汉子。
这两个面貌丑陋的人似乎是兄弟两个,颇有几分相似之意,进了屋便注意到了背上负有一人的游青和带着方帽的孙管家,此时皆是凶狠邪恶看向他们。
那先进来的大胡子恶狠狠的瞪着游青,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游青对大胡子凶恶的眼神很反感,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但却没有说话。
那胖老鸨此时也镇定了许多,满脸堆笑的道:“彪爷,他们两个是来找人的,这不刚准备把人背回去,就撞见你们哥俩了嘛,他还是个孩子,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游青看了看面前的大胡子,又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个光头,心道果然是兄弟二人。
胖老鸨的话大胡子似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毫无反应,贴近了游青的脸紧盯着他道:“小兔崽子,别用你那眼神看爷爷,小心爷爷捏死你。”游青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仍然是默不作声。
大胡子咧嘴笑了笑,道:“不过爷爷今天心情好,可以饶你一条狗命,滚吧!”
呼——胖老鸨和孙管家闻言皆是暗自舒了一口气。
大胡子转过了身,踱了几方步,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冷清?”随后冲着二楼大声喊道:“姑娘们都睡了么?”
胖老鸨赶紧迎上前来,满脸堆笑道:“哪能睡呢,这不都望眼欲穿的盼着您来呢么?您都不知道啊,今天一枝梅……”胖老鸨便搀扶着那大胡子往二楼上边偷偷给游青使眼色,示意他走。
而她与大胡子之间的谈话也渐渐的听不清楚了,倒是那大胡子得意忘形的笑声离了老远还如雷贯耳。
游青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妓院丝毫不像个妓院,为什么一个淮阳最大的金字招牌却冷清的门可罗雀,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