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杜氏大楼，洛茗松了口气，左思右想不能猜透杜岳笙的用意，索性纠结没有答案的难题向来不是她的风格，于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兵来将挡。
接到晓嘉电话是在下班前，小妮子豪门生活太无聊，想起洛茗回国还没有好好叙叙旧，一个电话拨过来，硬是把加班的洛茗解救了出来。
晚餐选在一家私房菜，会员制，洛茗是第一次来，里面的环境很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有种美轮美奂仙境和小桥流水相结合的舒服，菜色很清淡，口味比较像外婆家的小炒，记忆里的家常菜。
洛茗很喜欢这里，从小是外婆照顾她，10岁那年外婆去世，父母并没有回国定居的打算，只是偶尔回来看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国外，从10岁起，她再也没尝过外婆拿手的糖醋排骨。
晓嘉已经订好位子，刚落座，掏出一个盒子放到洛茗跟前，示意她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洛茗有些好奇，看上去应该是首饰，她其实不太喜欢穿戴累赘的东西。
“项链？”她望了眼对面的人儿，一副故弄玄虚的姿态。
“这可是卡地亚当季限量典藏版，和你很配哦！”
“好端端给我这个干嘛？”洛茗眼珠转了转，“难道算是回礼？我只听说白喜要回礼，现在国内婚礼兴这个？”
“你、说、什、么？”顾晓嘉飞过来一巴掌，拍在洛茗头上，“死丫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好了，少奶奶放过我吧！”洛茗合上盖子，搁在一边，“无功不受禄，是不是算计我什么呢！老实交代！”
“喂！洛小茗，你怎么可以这么编排我！哼，还回来！”顾晓嘉作势拿过盒子，打开，“啧啧，这么好的东西有人看不上眼！哎……”
洛茗被顾晓嘉捧心呻吟的模样逗乐了，早上在杜氏受的恶气全抛到九霄云外，她双手捧过盒子，装作怜惜的样子，说道：“谢谢谢谢！少奶奶如此抬举奴家，真是令奴家好生感动……”
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顿时让顾晓嘉喜笑颜开，摆摆手说道：“好啦，亲爱的，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我要去法国度蜜月，赶不上陪你过生日，先赔罪了！”
“咦？你不说我自个都忘记了。”洛茗眼睛亮了一下，又恢复平静，她缓缓转动着手上的方盒，“在国外很少过生日呢，哎。”
顾晓嘉收起笑容，认真看着洛茗的眼睛，斟酌半响终于问出口：“茗茗……你心里还有我哥吗？”她没有说实话，这条项链是她哥挑选的，她哥心里的想法，连做妹妹的都不清楚，从前给洛茗的伤害太多，她不希望最好的朋友再面对一次那样的痛彻心扉，哪怕是她哥，也不行。
“不知道。”洛茗摇摇头，现在的自己哪里会去思考这样无解的问题，她和顾萧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交集，哪怕存在晓嘉这样的联系。
“你在国外这几年有没有遇见心动的人？”晓嘉换了个问法，她们一直邮件联系，只不过洛茗的字里行间，从来没提到一点有关感情的话题。
“什么叫心动？”洛茗笑了，“晓嘉，我早就忘记心动是什么感觉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晓嘉在心里否定道，这样的好友，令她心疼，她的哥哥到底做了什么？
晓嘉并不知道七年前洛茗出国的真正原因，她一直以为是李子尧把顾萧打伤的事情刺激了洛茗，她甚至因为哥哥住院去质问过自己的好友，那时的洛茗满脸泪水，却没有说一个字，哪怕解释也没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哥哥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就失去了理智，对着一声不吭的洛茗骂出最难听的字眼，她连事实都没弄清楚就那样不管不顾地一顿臭骂，洛茗伤心欲绝的眼神是那么清晰地刺痛了她的心，现在回忆起来，她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那是她从中学时就形影不离的死党，她的喜怒哀乐只会和一人分享，而在她们高中毕业那一年，她把唯一的朋友隔离在了友情之外。
她还记得顾萧得知洛茗出国的消息说的唯一一句话：“是我对不起她。”
这么些年过去，她一直没弄清好友与哥哥之间发生过怎样的恩恩怨怨，现在洛茗回来了，她想，也到了谜底解开的时候了。
她压抑自己的好奇心，给洛茗夹了块排骨，装作不经意问：“想没想过交个男朋友啊？你看，我都嫁人了，我可不想参加你婚礼的时候，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有什么关系，正好省去我请花童。”洛茗不愧是律师，牙尖嘴利，说出来的话让晓嘉无力反驳。
“你呀！就继续单身快乐吧！”她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不管，等我蜜月回来，你必须听我的去相亲，要不，考虑下我哥也行！”
“……晓嘉……”洛茗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能不要绕着感情话题么，姐姐大好年华，不想浪费精力在相亲这么无聊没营养的事情上。”
“怎么可能！我现在身边有两个老大难，我觉得这是我的使命，必须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洛茗翻了个无语问天的白眼，没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