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焕然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运动鞋,下身穿着一条墨绿色速干裤,上身穿着一个红色T恤,花花绿绿的魔术头巾被他缠在了手腕上,头上还戴着一顶与裤子同样颜色的休闲帽,帽子上面别着一副墨镜,再加上他后面背着的硕大背包,胸前挂着的单反相机,孟焕然此时俨然一副外国旅行者的打扮。走走停停,到了某处拿起相机拍照,并且似乎对相片有着苛刻的要求,每次都要驻步很长的时间,孟焕然此时的表现也很像一个外国旅行者。
唯一会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里并不是曼谷的旅游区域,这里也没有知名的景点,甚至一个会让人感到怀念的老建筑也没有。但是这又怎么样呢?总是有些人不眷恋那些世人眼中的繁华,喜欢探索生活中的平凡。在所看到孟焕然的暹罗人眼中,他就是这样的一位外国游客,走入曼谷普通的街道,用镜头记录暹罗最平凡的生活。这里不正是一条曼谷普通的街道吗?唯一一处不普通的是,这条街面上有一半的商铺,都被曼海集团的披耶帕所控制,而披耶帕,是曼谷有名的黑道老大。但是这一切,都不关外国人的事,那个小伙子就算对这里再感兴趣,记录的东西再多,他也注定是一位过客。
孟焕然眼看着差不多了,就收起了相机,他也多多少少知道周围经过的暹罗人对他的看法。但是孟焕然更知道,两天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就不再会是这条街面上的过客,而是这条街面上的传奇。
往回走了大约200米,孟焕然扶起了他一开始放在这里的一辆自行车。本来孟焕然在放自行车的时候,是很小心地靠在了墙面上,可是生活中总有一些情况会超出预定的剧本,就像现在,车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倒在了地上。这对孟焕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他迫切地希望这几天,计划之外的事情越少越好。
骑着自行车穿过喧闹的街道,躲避着不知道会从哪突然冒出来的摩托车,从堵在马路上的汽车长龙的缝隙中穿过去,经过了40多分钟,孟焕然来到了一座废弃厂房的院子大门前。在日益繁华的曼谷市中心区域,找到这样一个即使不大的废弃厂房也十分不容易。如果是让孟焕然自己去寻找,恐怕他得踏遍曼谷的每一个角落才能找得到,不过庆幸的是,这并不需要他亲自去寻找。
打开缠在院门上的铁链,孟焕然推车走了进去,把车子放好后,他推开了厂房的铁门。从外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人的厂房,在铁门打开后就突然迸发出了人气。这里有七个人,四个人在玩扑克,并不时激动地发出大呼小叫的声音;两个人在傍观,时不时为自己眼前的人支几招;还有一个竟然在睡觉!也不知道他的睡眠系统有多么发达,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觉;其实孟焕然知道还有一个人,但是此时却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总之,就像孟焕然开门之前所预计的那样,门后的这帮人身上从头到脚都透着散漫,而在现在这种关键时期,散漫意味着一件事:业余!
眼前的这七个人,还有失踪的那个,加起来一共是八个人,都是孟焕然在一天的时间里找到的雇佣兵,如果再给他更多一点时间的话,孟焕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一支队伍,而绝对不是眼前这帮地下中介随手介绍过来的家伙。但是孟焕然是一个不愿意向别人提要求的人,虽然当初李义潮请求他帮忙的时候,曾经说过,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提出来,不过孟焕然还是认为他手头的这些资源就足够用了。
看到孟焕然走了进来,打牌的众人立刻停了下来,那个睡觉的人也被同伴一脚踹醒。虽然这帮人比较业余,但是孟焕然毕竟是他们的老板,尊重老板这一点,这帮人还是知道的。
“还有一个人去哪了?”看到另一个人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李义潮开口问道。
“花蛇那家伙就是一个色中饿鬼,憋了好几天了,今天忍不住出去找鸡去了!”其中一个佣兵淫笑道。
“什么?出去了!”孟焕然一听此话大怒,“我不是说所有人这段时间不能出去吗?我已经说过了,任务完成后我会好好的安排你们,连这点时间你们都忍不住!”
“孟老板,算了”,开口说话的是这帮佣兵的队长,一个外号叫麻雀的人,“雇佣军毕竟和正规军不一样,老板你可能是从大陆来,认为当兵就应该守规矩。但那是不打仗的时候,就像花蛇,如果你不让他在任务之前出去发泄一下,到时候恐怕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纰漏。”
这只麻雀是香港人,真名叫作李云雀,可能是比较喜欢打麻将,才被人称之为麻雀。麻雀虽然是香港人,但是他的手下却是一帮大杂烩,来自世界各地的都有,像菲律宾、越南、日本等,像他们这些为了金钱而扛枪的人来说,国籍不是问题,国家也不是问题。
孟焕然此时显然没有精力跟麻雀讨论,军人应该是什么样的问题,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点燃一支烟对麻雀说道:
“行动定在了后天,你们这有问题吗?”
“孟老板,别的都好说”,麻雀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讪讪地说道,“只有一件事,就是我们手中的武器还没有送到,孟老板能不能给我们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