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的天空下,数条身长十余米的红色巨龙盘旋飞舞,时不时打两个响鼻,喷出黑红色的烟气。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淡绿色皮肤的兽人狼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手中雪亮的刀光遮天蔽日。
狼骑兵的对面,是有着一身妖娆身段,一对尖尖长耳的精灵军队,随着弓弦不断被收紧,不堪重负的弓臂发出吱吱的响声。
苍凉的号角声吹响,狼骑兵开始了冲锋!月牙状的弯刀划过空气,发出死神的呼啸。
精灵将军一声令下,遮天蔽日的箭雨朝着狼骑兵队列最密集处泼去,万箭齐发!
“啊~~”随着一声大叫,少年翻身坐起,这样的噩梦,持续有一个礼拜了……狼骑兵刀锋的铁锈味儿依旧在鼻翼环绕,精灵族的箭雨仿佛还在眼前,这一切,那么的……惨烈,那么的……真实!
腊月十八,正是华夏国北方滴水成冰的日子。
红峰市,斜阳街。
“笃笃笃,笃笃笃”随着案板上菜刀的不断起落,整整十斤肋条被剁成了长短均匀、大小一致的小块肋排。
案板前的少年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清秀白净的脸配上比起同龄人略显消瘦的身材,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他居然可以将一把普通两倍大的菜刀使得干净利落,豪不拖泥带水。
切完肋条,“咚”的一声,菜刀立在了案板之上,少年拿起脖子上搭的又大又厚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毛巾,擦了擦脑门上闪亮的汗水,又拿过一大块羊肉。
“宁鹏!你给我轻点,别把我祖传的案板给剁坏了!”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朝着少年喊道。
“王姨你就放心吧,我的手艺你还不知道嘛。”少年一边答话,一边手里菜刀不停,一大块羊肉随着菜刀的起落,纷纷化作一片片薄厚均匀、肥瘦分明的羊肉片。
在羊肉切片机大行其道的现在,传统的红峰人依然喜欢由人工切出的羊肉片,比起机器削出来的肉片,人工切出的羊肉片要略厚一些,肥厚的羊肉片在滚烫雪白的老鸡汤里涮过,再配上碧绿的葱花和新磨出来的芝麻酱,正是红峰市的传统美食,羊肉锅。
宁鹏,红峰大学的大二学生,在这家小饭馆切肉已经六年了。
自初中二年级父亲去世开始,宁鹏就在家门口的小饭馆里帮忙,一来混口饭吃,二来顺便赚取学费。几年下来,练就了一手娴熟的刀法,在老师傅回乡后顺利的接掌了小饭馆的红案。
小饭馆的老板娘,也是斜阳街的老住户了,平日就对父子相依为命的宁鹏一家颇为照顾,到了宁鹏父亲去世后,索性直接把宁鹏接入了饭馆,免去了这个自小孤苦的孩子流落街头的命运。
王姨此人,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对宁鹏甚为严格,却从未在宁鹏的求学之路上说过半个不字,宁鹏能一路读到大学,王姨功不可没。
从初中二年级到大学二年级,从笨手笨脚的少年到熟练掌勺的青年,宁鹏早已把王姨当作了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平时一有空就跑来饭馆帮忙,放了寒假更是直接吃住在了饭馆里,正好顶了回家过年的大厨留下的位子。
斜阳街的饭馆虽小,在红峰当地却小有名气,有不少的红峰人,都是吃着小饭馆的羊肉锅长大的,斜阳老街,本就是充满了老一辈红峰人回忆的地方。
可惜时代在前进,城市在发展,一向繁荣的斜阳老街,也免不了被拆迁的命运。
拆迁协议早已签好,只等来年开春,古老的斜阳街将成为历史,取而代之的,是新成立的斜阳商业中心。
作为斜阳街的招牌饭馆之一,王姨自然也早早的在斜阳商业中心预订了一处门脸,据说还是一个黄金位置。
看着小饭馆一天比一天红火,宁鹏的心里也充满了干劲,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一锅一锅“咕嘟咕嘟”冒着白色水汽的羊肉锅不断的被端出去,后厨的五个人忙的后脚跟打后脑勺,连作为掌勺的宁鹏都不得不离开锅子过来亲自切肉。
宁鹏嘴里不闲,一边切着肉,一边和王姨聊天:“王姨,你说过两年我毕业了,也开一家羊肉锅馆子怎么样?”
王姨朝宁鹏丢了个白眼:“哟呵,我咋没看出来,你小子脑门后边长了块反骨啊。”
宁鹏嘿嘿笑道:“哪能呢,只要王姨在这里一天,我就是这里的铁杆厨子,拿棍子打都打不跑的。”
王姨语重心长道:“小鹏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街南边老刘家闺女怎么样?要不我去给你说说,你俩先处着,等你毕业了,这边新区正好建好,到时候你俩直接结婚,多好!”
额,想一想老刘家闺女那五大三粗的身材,宁鹏不由的一滞。
就在宁鹏停顿的时候,一道身影旋风一样冲进了后厨,见到王姨顿时就叫了起来:“王姨,快去医院,李栋被人打了!”
李栋,正是王姨的独生儿子,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工作,最后王姨给他在街面上开了家网吧,聊以度日。
听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王姨顿时大惊失色,连手也顾不得擦,掏出饭馆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