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妙妙七晃八晃,险些摔倒,直到欧阳御风伸手臂环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怀里,她才将将稳住,可身体却霎时僵硬。
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依旧闭着眼,眼睑发黑,神色疲倦,想来这几天没休息好。
她轻轻挣了一下,试图离开他的怀抱,可他手臂的力道很大,硬是让她无法动弹半分。
而车子的速度依旧很快,连续的超车让她不得已暂时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却紧紧地攥着车座垫上的白色长毛。
温香软玉在怀,欧阳御风嘴角翘起,显然心情不错,连日来的寻找与烦躁此刻平息下来,只剩下心脏被填满的感觉。
尤其听到白岩说,她没有说谎的时候,他更是心情舒畅。
唔,那个捣乱的男人果然不是她男朋友么?前男友?这还差不多~他的御用女仆怎么能在不经过自己的允许下接近其他男人呢!
白岩的车技很高,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便将凌砚的轿车远远地甩开,不见踪影。看到前方出现岔路口,他果断地进入辅路,轻车熟路地向鸿福居的方向开去。
这时,蓝妙妙的手机响了,她一瞧来电显示,正是凌砚。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极其阴沉,且带着浓浓的怒气,直截了当地询问,
“你在哪儿?他要把你带到什么地方?”
坐在蓝妙妙身旁的欧阳御风自然听到了话筒中的声音,他依旧闭着眼,不过眉心却蹙了蹙。
蓝妙妙将手机移到另一侧,调低了听筒音量,低声说道,
“我要回岭远市了,你不要跟着。”
“为什么回去?你不是与白川大学签合同了吗?”
“我这两天就去办理离职。”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又有低沉的声音说道,
“妙妙,不要走。”
蓝妙妙呼吸一蹙,胸口似乎压着一块大石头,沉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竟有些湿润。
她果然还惦记着他,只不过这种惦念并非是当初的喜欢了。
这似乎是一种执念,一种近似单纯的情感,可却离男女之情越来越远。
凌砚在她心底一直占据着一个角落,稳稳地,毫不动摇。
他是她所有青春记忆的载体,仿佛只要想到他,就会记起那段努力拼搏却又无果的学生时代……
“凌砚,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凌砚有些激动,向来平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狂躁。
蓝妙妙目光投向窗外,声音平静得已然不像她自己的,缓慢地说道,
“你一直觉得我们是因为那件事才分开,可这只是其一;你不知道的是,就在我成绩落榜之后,你母亲主动来我们家,当着我的面各种羞辱了我妈妈……凌砚,我以前喜欢你,可并不代表我可以为了你,让我妈受那种屈辱。爱情再美好,也不能连累亲情蒙羞。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误会,而是家境。不管我再怎样努力,也达不到你家人的要求,我永远不会是那个和你门当户对的富家女。”
说完,她果断地断了电话,深深的喘息了一声。
她一直没向凌砚提起这件事,不是因为不在意,而是不想让他再和家里人闹矛盾。
她知道为了两个人的关系,他已经在尽力周旋,甚至和父母闹开了,可结果又能怎样呢?
他是独子,要继承家里的产业;他又是个孝子,不可能和家里脱离关系,这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他考的专业就是金融管理,从小到大的目标就是接手公司,不可能也完全不会因为自己放弃;而且据她所知,他母亲一直在为他安排各种富家女相亲,只为拉拢对方稳定他的公司……
以她的身份和家境,永远不可能给他带来利益,也自然不会成为他们想要得到的那种儿媳妇。那种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故事虽然美好,可现实中毕竟没有几个,即便有,那个灰姑娘的日子也不一定会好过。
车厢内沉默了片刻,怔怔间,脸上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蓝妙妙一惊,蓦地转头,恰好撞见欧阳御风沉静纯黑的瞳仁。
“哭了?”他低低的声音响起,微不可察地,还轻叹了口气。
蓝妙妙这才注意到,挂断电话的她,早已泪流满面。
而他的手指,正摩挲着她的眼角,擦掉汩汩流淌的泪水。
蓝妙妙一偏头,躲开他宽大温暖的掌心,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却不回答。
一直坐在驾驶位的白岩,透过后视镜瞧了瞧两人共处的画面,以及蓝妙妙倔强通红的眼睛,轻轻笑了笑,收回了视线。
看来他白担心了,阿风这小子虽然没太高的情商,可是如果真心对待一个女人,还是能做出许多贴心而真挚的举动。
车子很快到了鸿福居,白岩将车停在门前停车位,便与他们两个走进了酒店。
蓝妙妙起初要求留在车上,毕竟以她的身份不太适合参加这种朋友宴会,可她刚提出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