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灯光大亮,我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可坐在沙发上的王彬却丝毫不为所动,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再动了。
看着他大睁着充满了恐惧但却泛着死灰的双眼,洪叶默默地收起了枪,走到他的身边,为他合上了双眼,无论他生前做过什么,人死为大,死不瞑目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王彬死的很奇怪,浑身上下除了白天在地下室里造成的那个伤口,再也没有其它的伤口,就是这个伤口,也早已经结疥,不可能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但他的皮肤却显现出了失血过多的苍白之色,其他书友正在看:。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随后赶来的墨镜男不可思议地吼道:“我们明明监视着他的,他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也许,这就是宿命吧,害人者,终被害!”洪叶叹了一口气,“师兄,替我把他抬出去吧,哥哥,帮我拟一份报告好吗?我有点累。”
我和墨镜男同时点了点头,所不同的是,墨镜男很快就付诸于行动,而我却在洪叶的身边坐了下来,屋子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但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抑。
“就这么结案了吗?”终于,我打破了沉寂,有些低落地说到。
“还能怎么样呢?他已经死了。”洪叶揉着自己的脑袋,“就算他生前犯过再大的错误,如今已经不在人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一段落了,咱们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何必还要去追究一个死人的责任呢?把你所有的推理和能够找到的证据都写进去,最后说明他是畏罪自杀就好了。”
我叹了口气,叶子对于王彬的死始终抱着一种愧疚的心理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王彬感染病毒只可能是在他去伪造苏楚的死亡假象时造成的,想必,就是因为叶子的那一枪和她的突然出击,王彬才会因为紧张扭断了针头,被带有病毒的针划伤,感染了这种可怕的病毒。
“叶子,这事不怪你,他是罪有应得。”我用力地搂了搂叶子,“你现在还不能放松,还有一些疑团没有解开,魏鹏勃已经调查出,这种病毒是一种实验室病毒,王彬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个问题如果解不开的话,事情就还没有真正的结束,你已经见识到了这种病毒的可怕,它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彻底摧毁人的理智,大幅度强化人们的肌体能力,如果这种病毒扩散出去,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影响!”
“嗯,我知道,哥,你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洪叶不冷不热地说到,轻轻地挣开了我,走了出去。
看着洪叶的背影,我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钱老的疑点还没有解开,苏楚的死亡也只是我的推测,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可是看着她孤独却又倔强的身影,我咽下了那些话,就让她享受片刻没有压力的时光吧。
再见到洪叶,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了。
这一个礼拜里,我寸步不离地陪在筱雨的身边,公司已经按自动离职对我进行了处理,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了,但我并没有后悔过,在洪叶的运作下,筱雨的医疗费由省厅全额承担,我也获得了一个全新的身份——线人。
这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职业,甚至连编制都算不上,更别提基本工资了,但这已经是洪叶能为我争取到的最大福利了,接连两次协助她解决了难题,一笔数额不菲的奖金已经打到了我的卡上。
就在这一个礼拜里,我意外地接到了钱老治丧委员会打来的电话。作为本市知名的考古学家,葬礼的受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德艺双馨的老前辈,只不过让我疑惑的是,这份受邀参加葬礼的名单里,为什么会有我?
“钱老与你虽然没有师徒的名分,但却有师徒之实!据我们了解,在钱老去世前那些天,您与他的交往是最为紧密的,而且他还将自己珍藏的书籍送给了你,以我们对钱老的理解,您可以被划为他关门弟子的行列,所以,这个葬礼请您务必参加!”委员会的说辞让我哭笑不得,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我就成了别人的入室弟子,钱老这种人必定是桃李满天下的,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这个弟子根本就不懂任何考古常识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硬着头皮,带着因为身体原因暂时休假的筱雨准时出现在了钱老的葬礼上。现在无论到什么地方,我都不敢和筱雨离的太远,王彬这件事给了我太多的教训,丧心病狂的人怎么可能去管这个人是否无辜呢?
上午九点,葬礼准时开始,一个年轻人面带悲恸,捧着钱老的骨灰,缓缓走向墓地,正是钱老唯一的孙子钱晓旭,看着钱晓旭那因悲伤而有些蹒跚的步伐,对视着他因哀痛而红肿的眼睛,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其他书友正在看:。
“哥!”正沉思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一个低沉但却不是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我刚欲回头,那个声音已经继续说道:“别回头,我们是不请自来的,葬礼结束之后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谈!”
那只苍白无比的手在我的肩膀上狠命地抓了抓,让我不由自主地一阵呲牙裂嘴,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