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的阳光自东方而来,浅浅的并不刺眼,刺眼的是地上的雪,无边无际。我看着茫茫雪原,星星点点的亮光让我睁不开眼,让我看不清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走,这雪灼了我的眼,这前方看不到头!
背后是这座冰雪的城,城名不夜,前方是一片冰雪的原,是名雪原,这一片冰雪的天地,称作雪域,而我,来自中州的或者流浪者,名水沐风,自号笑红尘。我离开不夜城在这雪地里走着,一直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雪地上留的脚印让我不至于走的太偏,可是现在的我已经看不清背后的痕迹,这雪还是灼伤了我的眼!我看不到天空的颜色,也不再能看到雪地里刺眼的星光,甚至分不清楚雪地与天空的那条界限,这个世界只有灰蒙蒙的一片,这是有太阳的时候,没太阳的时候我的世界是黑色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所以我清楚的记得我在雪原走了二十天。我尽量向着正前方,因为那是离州的方向。可是我不知道一个陌生的瞎子会不会走到想去的陌生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一个陌生的瞎子能不能找到不知去向的陌生的人!我不断的闭上眼睛休息,因为我想找到有人的地方把它治好,因为我再也不想见不到!我看到有金色的光芒模模糊糊的闪烁,我看到了你的脸,太遥远,我触不到。我努力的向前探着手,还是如此遥不可及,我在雪地里奔跑,在冰雪中摔倒,或许这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吧,我听到膝盖上的血静静的流动感觉不到疼,我听到脸颊泠泠的冻裂感觉不到冷。我努力向前伸着手,你太遥远,我够不到。金色的光芒被我的手搅的波光粼粼,你在遥远的地方转身远去,毫无生息,毫无情绪。我在这雪地里彷徨呐喊,撕心裂肺,响彻天地!金色的光芒消逝了,你也消逝了,我的脑子成了空白,我的世界变成黑色,也许就这样了,我静静的把脸贴在雪地里,不知道能不能最后听到你的脚步,我把我的手伸向前方,不知道能不能最后抓住!或许,就这样了!
这冰雪灼了我的眼,这冰雪埋了我的身,如果我还能活着,我希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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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已经睁开了眼,可是看到的依然是黑色,这就是所谓的九幽黄泉吗?为何我的感觉还是这么的清晰,已经失去的会觉得无比的怀念,还怀念的就想要好好的珍惜,这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该有的感觉吗?浑身无力,口渴的厉害,为何这些感觉会来的如此的强烈!
我撑着胳膊坐起来,手掌按在一张毛皮的毯子上,触觉很清晰,胳膊有点发软没力气,感觉很清晰。另一只手向四周摸索,黑暗里空空如也,我怕了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恐惧。我向前探了探身子,手下一空,摔了下去。我总算知道,我还活着,只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活下去,心丢了,眼睛也丢了!
很快,传来了脚步声,节奏匆匆的越来越近,“你醒了?”这声音让我心理猛然一颤!她过来扶起我,我感觉到胳膊上那个手掌的炽热温度,我闻到久违的熟悉的幽香。如果我的眼睛上没有缠着这层布,我想我会哭!
“妙儿!”我向她的方向看着,可是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或许我现在还在梦里,可是梦里看她一眼都无能为力,我怕忽然间醒了之后,什么都没了,我说过,我怕了这种恐惧!
“公子已经昏迷了两天了,醒了就好,爹爹说公子的眼睛也没有大碍,应该还可以医好,所以公子安心养病就好!”女子的声音空灵而清晰,让我愈发觉得这声音这么近又那么远!我平复心情问她,“这是哪里?”
“这里是月色倾城,公子两天前昏迷在雪原,被外出的爹爹背回来的!”她扶着我站起来,我跟着她走!
“月色倾城?这里到离州还有多远?”我之前并没有听说过雪域还有一个叫做月色倾城的地方。
“这里到离州还要走两个月,听说离州那边雪还在下,所以很少有人去离州,公子要去离州?”
我看着她的方向,我感觉错了吗?为什么这种熟悉与不舍来的如此强烈,但却又为什么这个人觉得如此遥远陌生,或许真的是我心切出了错,可是……我吁了一口气,“妙儿,你……”
她扶我坐在阳光下,我面向太阳坐下,虽然看不到亮光,但暖暖的很舒服。又有脚步声走来,缓缓的到我跟前停了下来,“醒来了就吃点东西吧!好的快一些。”那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而后我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女子开口,“公子想来吃饭不方便,我来喂你吧!”我谢过她们,张开了嘴。暖暖的瘦肉粥很细腻,可以直接咽下肚子里,而后留下浓浓的一口香味。她弄了一勺清汁把我的唇浸湿,或许是因为看着太苍白以至于干,然后把我嘴角的残留用勺子轻轻刮掉,在碗里再舀一小勺喂到我嘴里,我也没有客气,难得想象着苏妙儿如此近距离的温柔,可是这粥进肚子后却瞬间化作热泪在黑色的视野里打转,所以我还是饿的,想多让她喂几勺。
老妇人把空碗收拾了下去,女子给我擦了擦嘴角,我对着她轻轻的笑,只有我知道这笑有多苦涩。我问她叫什么名字。“我姓洛,爹爹说他见到我的时候我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