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片金色临身,我已经感受到了那股佛法的威压,像一座大山,我就要被深埋进去,什么都不会留下,当然,或许会流下几滴泪!
雪花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小蝶也静静的只是凝视,我闭上眼睛,最后再做一个笑的表情!“永别了!……”
“切慢动手!”有碧蓝色的光华不知从何处而来笼罩了我和小蝶,那蓝色如同天空一般透明空灵,无边无垠。金色的佛光如冬雪遇到春阳一般融化在这蔚蓝色里,不见一丝踪迹,了空呆了一下,也站在蓝色的流光里静静的伫立,然后对着南边的天际行了一礼,远处众人也都开始站在这天空一般的颜色里对着那片天空施礼!
我闭着眼睛,有暖流轻轻的在身子里流窜,很舒服,让人止不住想轻轻沉吟一声。那暖流从脑瓜顶开始,流过五官,流过胸口,流过胳膊,腿,最后到脚趾头,这舒畅便持续了好久,于是耳朵里眼角里鼻孔里嘴里都不再流血,手上胳膊上的刀痕也慢慢止住,想来全身其他地方也是这般吧。我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小蝶还是静静的看着我,眼里有亮晶晶的光点在闪烁,嘴角却是勾起了,画一个弯曲的弧度,很好看!
我对着她一笑,扯动的伤口也不太疼了,看来真应了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当然,我不是骂刑天,而是我我终究是没有死掉,那便是极好的!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众人,他们都恭敬的站在一边,看着这夜空那片蓝。雪花依旧在下,乌云密布,却有蓝色的光从九天而来,好生诡异,可是在这蓝光里,生不起一丝诡异的情绪,安静祥和,正大光明!
有身影踏空而来,再从九天而下,如一片羽毛,如一片雪花,自然,安静,无可挑剔!那是一个老者,白眉白须,身着一袭简单白布袍,却显得出尘而仙风道骨,他双目是清澈的碧蓝色,如同天空一般广阔无垠,如同海洋一般深邃透亮,看一眼,便倒影深深。他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站在天地间,有一缕缕清风环绕着他的衣袍,祥和安静,有一缕缕清气环绕着他的身子,华贵灵动,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仙风吧,只是这般,都有浩大的气势磅礴开来。
“仙长怎么来了!?”了空合什恭敬问道。蜀山众人和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恭敬的模样!
“唉!”老者先叹一口气,所有人都微微一惊,包括我,因为从这种人的口中听到一句叹息声真的打心底里觉得很不可思议!
“天机……果然不可随意揣测!天道……也果然不可随意更改啊!”他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这神色不是我等凡人能看透的!
“今日就不要为难这位小友了,这些……都是老夫造的孽啊!”他再次说出让众人诧异的话。
“仙长,此话……怎讲?”蜀山有人问!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迈了一步,诡异的出现在我身前,他看了一眼小蝶,“小小生灵,也难得了!”他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轻轻抬手,我便慢慢漂浮起来,而且是站着的,脚尖刚好稍稍离开地面,半悬在空里。
他手指在他眉心一拈,拈出一条淡淡的彩色流光,再轻轻的用拈着流光的手指在我额头轻轻一点,我的脑海里便涌出无数的画面碎片,我的思绪跟着这条流光慢慢的从长安秦淮河畔开始拼凑着这些细碎的记忆,秦淮河畔,长安城,小摊石桥客栈,晨时的光,山洞,龙凤香,杏子林,蜀山,剑阁,飞沙郡,不归谷,雪域雪原,不夜城,玲珑阁,月色倾城,无水,离桥,离州,离恨天……记忆一路走,眼泪一路流,一个个面孔出现在那些碎片里,由模糊到清晰,醉里笑,潇湘雨寒,黑衣人,医圣,道清,道尘,子心,胭脂雪,小蝶,慕容白……我甚至记得离州有一个叫做离剑的少年,甚至记得飞沙郡里那个小和尚稚嫩的脸,所有的所有我都记得,然后思绪里便开始一声又一声的呐喊,那名字轻念了一遍又一遍,一发而不可收:苏妙儿,苏妙儿,苏妙儿,苏妙儿……
我强止住那股强烈的执念,看着眼前老者的脸,长安卖茶人,百晓生,我也记得,然后把剩下的回忆整理完全,于是我便看到长安卖茶人拿走了我的东西,所谓的善和爱,然后刑天,万佛寺,一尊巨佛,太子液,世子,子心等一杆众人,最后,马坊的官道旁的棚子里,中年人,妇人,小姑娘和孩童,面孔清晰的可怕,还有那座村子,我甚至记得个只剩下一个“坊”字的石碑,他们和它们都淹没在炽热的火焰里和无边的血海里,这鲜血的回忆比自己流血更来的痛来的撕心裂肺。
回忆并没有因为太痛而停止依旧往前流逝着,清晰而痛楚。高家庄那个黑夜,那片雾气,那棵柳树,那个池塘,池塘边的人,手里的剑,脖颈处的血……一个个地方,一张张面孔都慢慢的出现。回忆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人在作画,这画却是不会腐朽不会破灭的,它比时间老人来的更可怕,它把痛楚深深的刻在过去,刻在现在,也刻在未来,如附骨之蛆,淡不了!我抱着脑袋,撕扯,锤打,撞击,记忆却越来越清晰,我的所有的画面慢慢的都浸在鲜血里,我伸手,那鲜血灼烧着我的灵魂,那些画面便捏在手里,拿不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