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时间过的实在太慢了,慢的好像调控时间的石英钟终于因为年久失修坏掉了一般。廖语星已经三天两夜没有睡觉了,不是因为不想睡个美容觉,用最佳的状态,最姣好的面容来迎接付凯道,在这样一切都糊里糊涂的时刻,廖语星真的很害怕留不住付凯道。只是,她真的睡不着。失眠像个兴奋的小偷,偷走了她所有的困意,还引领着她的心深夜狂舞。
凯道,你要信守承诺,一定要回来。
廖语星惶惶不安,画室的地板被她拖了一遍又一遍,从洁净反光开始变成疲惫的折射。阳台的花茎被浸泡在一坛满溢出花盆的泥水中,拖完地,没事情可做,廖语星再次拿起浇花桶往花盆里浇水,被水柱击打得不住颤抖的叶子终于不堪重负掉落一地。
嘀嘀嘀,嘀嘀嘀。
开门的声音!
付凯道,付凯道……
廖语星沉吟着,跌跌撞撞冲进大厅。
她慌乱的太厉害了,她的手脚都在颤抖,她的意识模糊,脑袋放空。
付凯道刚推门进来,就见到失魂落魄的廖语星,脸色暗黄,眼袋大又黑,宽松的T恤耷拉在瘦如竹竿的身板上。
心脏的某个地方狠狠地抽搐了,这个女人为了我变成这样,我该怎么爱她才够?
“语星,我回来了。”付凯道丢下行李,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眼前单薄得似乎稍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的女人。
感受到切肤真实的体温,被冰冻的脑袋才逐渐恢复知觉。
“我困了,凯道。”
说完这句话,廖语星便软绵绵的倒在了付凯道的怀里。
你这个傻瓜,难不成为了等我回来这两天都没有睡觉?付凯道再也抑制不住眼圈通红。
轻轻地把廖语星抱上二楼房间。付凯道也顺势在在旁边躺下,一只手支着头侧卧着,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廖语星饥瘦的脸,突出的颌骨像锥子一样刺进付凯道的心。
廖语星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在床上摸索了一下,发现付凯道就躺在身旁,他睡觉竟然一点声响也没有。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天呀,已经晚上九点了。这么算来,她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看来这一觉真是补回了这几天没睡的觉了,轻轻地做起来,伸了个懒腰,廖语星觉得清醒异常,看来是回到正常状态了。
真奇怪,付凯道回来后,她竟然并没有着急让他解释,只是觉得很安心,安心得就算付凯道犯了天大的罪,只要不离开她,那一切都可以原谅。
心情舒畅的感觉真好,被爱着的感觉真好。
付凯道似乎察觉了身边的小小动静,却又梦酣不甘醒,转了转身,换个姿势继续睡。
廖语星轻轻地趴在付凯道身上,双手环抱着他,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凯道,不要离开我。
付凯道再次动了动身体,他在梦中,梦中见到廖语星对他说,不要离开我。不,语星,我不会再离开你的,不会的。在说这些话时,他很想冲过去紧紧抱住廖语星,但是却发现自己被锁链束缚着四肢,动弹不得。廖语星在梦境里离他渐行渐远,挂着一脸的痛苦,却绝望于付凯道没有向她走来。语星!语星!等我!等等我!
“凯道,凯道,怎么了?我在呢,我就在这儿,哪也不会去的。”听到付凯道的梦中呓语,廖语星温柔地说道,心里甜蜜极了,凯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趴在付凯道身上的廖语星不知不觉又睡着了。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端端正正地躺在床的中央,盖着空调被。凯道,凯道呢?
发现旁边的人不见了,廖语星慌神了,这不会是梦,凯道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这,是不是梦?
廖语星忙下了床,托鞋也顾不上穿,跑出房间。
当她看到一楼厨房里付凯道忙碌的身影,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它的位置。
又连忙地跑回房间,简单地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