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四十,石中远和助理依旧没有动静。
从昨夜到现在,林夕已经灵魂分离了七次,每次都会到豪华套房逛一圈,但石中远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睡觉,几乎没有跟助理谈话,使得林夕无法挖到石中远的秘密。
灵魂分离的次数多了也会有疲惫感,再加上林夕一夜都没怎么休息,两个眼圈黑得发紫。
看了看时间,虽然林夕很想继续赖在这里做一个守望者,但无奈九点之前他还要去公司报到。叹了口气,发动汽车,最后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希尔顿酒店大门,就仿佛那里住着他眷念的姑娘。
工作间一如没有委托时的样子,平静,悠闲,懒散。林夕在茶水间喝茶提神时,倩倩幽幽地从他身后走过,只丢下一句“录像发你邮箱了”。
林夕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虽然肖展旭已经死了,但毕竟他们偷出来的监控录像还属于警方资料,倩倩如此明目张胆地发邮箱,就不怕正好遇上小其这种变?态黑客惨遭破解么?
林夕急忙回到工作间,找了台电脑在角落的位置打开邮箱,将录像下载到闪存盘之后火速将邮件彻底删除。当然,与小其相处的经历让他明白,真有黑客盯上他,这样做也于事无补。
整整一天,林夕都在一边抵抗困倦一边挂念石中远的秘密,但何芮找了些整理文案的工作帮助游枭们打发无聊的时间,导致他无法前去蹲点。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林夕强打起精神继续蹲守。
晚上近九点时,林夕的坚持终于得到回报,石中远的助理出现了。林夕灵魂分离进行跟踪,助理却只是到附近买了两份晚餐,没有任何可疑行为。
林夕垂头丧气,看来石中远留在这里并非有别的计划,而是在等——等待留下恐吓信的人,等待交付三百万美金的详细指令。恐吓信是红蜘蛛发的,钱自然也该她去收。不过,她将花旗银行标注给林夕,似乎是想让他代收?
林夕浑身一颤,当即对后视镜发誓,他绝对不会迈出这一步。一旦他跟那三百万美金沾上关系,那就真的撇不清了。
谨慎思索之后,林夕决定先回去休息,静待其变。
吃了点儿东西,洗了个澡之后,林夕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照例练了一会儿开锁,顺便也观摩观摩肖展旭在酒吧时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重要信息。
看了一遍,没有收获,林夕顺手将十几把各式各样的挂锁各自开了五遍,现在他平均开一把锁只需要二十多秒,接近专业水平了。
觉得不够过瘾,林夕点了重播键。这一次,他将视频的速度放慢,更加仔细地去搜寻其中的细节,甚至连从画面角落晃过的醉鬼的身影都不放过。
当录像播放到肖展旭坐在柜台前喝酒的画面时,林夕突然发现,肖展旭的手指在酒杯外壁快速画了个圈,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赶忙倒退几秒,重新观察,发现肖展旭作出这个动作时表情僵硬,显然是有意为之。
林夕皱了皱眉头,难道这是肖展旭在向他传递讯息?
继续播放,肖展旭重新点了杯酒,喝了几口之后,同样的动作又出现了,不过这次他在酒杯外壁划出的是一条竖线。
在随后的几分钟里,肖展旭又重复了两次画竖线的动作。
林夕顿时打起了全部精神,将肖展旭四次较为隐秘的小动作组合起来,不就是极光实验室的标志吗?
林夕记得得搓了搓手,继续研究监控录像,但没有再发现更多玄机。
林夕的激动心情渐渐降落,肖展旭虽然向他传递了讯息,但只是一个极光实验室的标志说明不了什么,何况他早就知道这个标志的存在了。
摇了摇头,林夕不禁叹息,调查极光实验室的丑恶机密可真是一条艰难的道路,这条路上布满了危机和困难,但并非没有希望——只要完成红蜘蛛的委托,作为交换,他便能从她口中得知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经过一夜休息调整,林夕的身体状态恢复得不错。他特地早起了半个小时,先去希尔顿酒店附近逛了一圈,灵魂分离探查了一下石中远的动静,然后才前往公司。
八点五十二,盛远大厦一楼大厅。
林夕正前往电梯,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嗓音在后面喊道:“小林,资讯公司的小林,你有一份快递!”
两秒后林夕才意识到对方叫的是他,回过头去,看到前台接待员杨澜正冲他挥手。
林夕第一次到盛远大厦时接待他的漂亮姐姐就是杨澜,这姑娘比他大两岁,热情善良,笑容甜美,没有男朋友——最后一句是石头常挂在嘴边的。
林夕走近前台,杨澜从身边搬起一个长近一米宽约六十公分、身材扁平的纸箱说:“喏,你的,早上刚到。”
林夕从纸箱上的快递单看到包裹是从法国巴黎发往S市霹雳安保公司的,再由霹雳安保公司转到盛远大厦来。他马上就猜到这是施成瑞寄来的东西,那位眼镜大叔直到现在都还以为他是霹雳公司的成员呢。
林夕在包裹领取表单上签了字,杨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