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威信更是害怕,从地上腾起,也不管全身上下灰头土脸,哭丧着就往那老乞丐的方向跑,还没跑到,已经哭嚎出来道:“师伯!点子扎手,救命啊!”
周威信一声刚喊完,只觉脖子上一股凉飕飕的寒气。他胆战心惊,偷眼看去,脖子后一抹银色紧紧追随,那不正是池寒手里的长剑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头颅一缩,双手撑地变了狗爬式往前躲闪。
池寒一愣,周威信这两下躲避毫无章法,像个小孩打架一般,但的确是干净利落。只听周威信一边在地上爬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大声叫道:“有道是虎落平阳变成狗,英雄逢难要低头,今日我便低头又何妨?……”他之前尚且把话给压抑在心里,这时候到了惊险处,就大声说出来了。话音还没落,脖子后又冒凉气,池寒的长剑可又贴上来啦。
周威信“啊啊”地大叫,改爬便滚,滚了两圈才敢站起。马春花在林子后看得有趣,不禁咯咯笑出声来。
然后,那股凉气又窜上了周威信的脖脖颈,他到此也知道池寒是在故意戏耍自己了,当下也不管其余,只是抱着头往师叔的方向跑去,又叫道:“师伯,卓师伯,救命啊!”
马春花本来笑嘻嘻地看着池寒戏耍周威信,听到周威信这一叫,突然喊了一声:“我想起来啦!那个老乞丐是清国大内十大高手之一的卓天雄!”那老乞丐哼了一声道:“小辈之中,还有知道我名头的人。”
池寒心里暗自吃惊,要知道清国的大内高手挑选严格,地位尊崇,非武林一等一的高手绝不能入,而这大内十大高手,更是大内高手中最强悍的十个人。虽然大内十大高手的人选仍存在争议,尚无定论,然而这卓天雄武艺之强,已经可见一斑。
虽然吃惊,池寒可不会畏惧,长剑一挺,脚下灵鳌步法展开,继续向着周威信追来。
众镖师被一招打得落荒而逃,卓天雄都是看在眼里,这时见自己的师侄也是抱头逃回,狼狈不堪,面子上哪儿还挂得住,骂道:“没用的废物!你那‘铁鞭盖八方’的名头都喂狗去了不成?”
骂归骂,师侄有难可也不得不出手。
那夜商家堡雨夜当中,带着四个年轻武官避雨的正是这个卓天雄。只是后来变故较多,又只是匆匆一晤,他并没有认出池寒来。
只是通过刚才那杀退众镖师的一剑,卓天雄已经看出池寒绝非庸手,此刻也丝毫不敢轻敌。他将红衣少女往周威信手里一推,铁鞭舞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迎上池寒手中长剑。铛铛两声响动后,池寒和卓天雄各自倒退一步,心里都是吃惊。池寒吃惊的是那卓天雄好大的劲道,一鞭舞来,几欲打得他长剑脱手。卓天雄吃惊的却是池寒的剑法,好凌厉霸道的气势,竟让他心里边也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他总算能够理解,为何池寒一剑过后,那些镖师就溃散了,这个少年委实不容小觑。
两人棋逢对手,心里又隐隐泛起一丝兴奋之情。不约而同同时扑上前去,长剑对铁鞭,翻来覆去乒乒砰砰地就打了数十回合,仍然难见高下。周威信同马春花站在一旁干着急,可都插不进手去,他们心里焦急,连开口说话也不敢,生怕自己这一开口,就打扰的场中争斗的人。
他们不敢开口,不代表别人不敢。那林玉龙和任飞燕两夫妻这时吐唾沫也吐得累了,带着满头满脸的口水又开始争执起来,只听林玉龙道:“哈,这会可有救了。这位公子哥,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快杀了这老乞丐。”任飞燕却道:“你只怕不能如意,我看这公子未必能够奈何得了那老乞丐。”林玉龙气愤道:“你怎么尽说些丧气话?”任飞燕像是很鄙夷地哼了一声:“我这个位置看得到他们打斗,自然知晓场中情形,说得合情合理,又算什么丧气话?”
原来他们二人被定在林子一角,正是相互对砍的造型,两人相互对面,林玉龙却是背对着池寒两人的。
场中情形也的确如同任飞燕所说的那样,初时两人还打得难分难解,打到这百余招下来,池寒已经渐感不支。卓天雄的内力并不比池寒深厚,铁鞭招式也不复杂,但不知怎地每一招打来都是势大力沉,刚强猛烈。池寒竟然渐渐难以抵挡,只觉得双臂都是酸软麻木,可也只能提起劲力来。
便在下一招,池寒一式“破甲三千”扫去,这乃是越女剑法当中最为刚猛凌厉的一招,一剑削去,又运上了乱环诀的法门,半空中画一个圆环,带上柔劲。
恰巧撞在卓天雄的铁鞭上。饶是卓天雄的招式霸道,可遇上这一招竟也强不过,金铁交加,竟然发出“砰”的一声响动。然后卓天雄吃惊地连退了几步,只觉得心里气血翻涌,久久不能平静。而池寒虽然脸都憋红了,却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仅这一下便可知道,池寒看书都能够增长内息,一身内力修为来得迅速而透着怪异,竟然隐隐比卓天雄几十年苦修还要胜过一筹。只是不由池寒高兴,他那柄长剑“喀喇”一声,却从中断裂开来。池寒心底暗自叫苦,有武器时,尚且不能说胜过卓天雄,如今失了兵刃,要想取胜就更加困难了。
“好!好小子!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