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如同蜷在天空中的蜗牛,还在一点一点的缓慢蠕动着,略带红晕的晨光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本来这是一副很别致的如诗画卷,却因为寒思雪那消失不见的影子而从画卷变成了噩梦,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寒思雪怎么也突然没了影子呢?
我杵在原地,浑身上下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木然地望着毫不知情还在摘草叶的寒思雪,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此时此刻我多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像昨天晚上令我惊恐颤栗一样的噩梦,等一觉醒来什么事都不会有。可是,这能是梦吗?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力图是自己稍微清醒过来,可一想到之前那个坠楼摔死的工人,还有昨晚惨死的侯峰,身上忍不住又打了一个激灵。他们都是因为自己的影子消失最终落得惨死的下场,而如今寒思雪也没了影子,她,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遭遇不测?
不,我绝对不能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就在这几秒种,我的脑子里翻天覆地想了很多,像过山车一样在半空中上下翻滚。可过山车总有停下来的时候,而我的大脑却无法停止思考,只是徒然的被寒思雪没了影子的事弄得心烦意乱。
“你傻站着干什么呢?快点帮我摘草叶啊。”
寒思雪见我一直杵在原地发呆,挥挥手朝我一声喊把我从满脑子的混乱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世界,我急忙“哦”了一声,心里还在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寒思雪,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她,等会儿先找肖建仁研究对策,不管怎样,我是不允许寒思雪有什么危险的。
心不在焉的随便摘了几把草叶,我躲到一边悄悄地给肖建仁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出大事了,赶紧的到学校的小花园那里来找我,与此同时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肖建仁会有办法的,他会有办法的。虽然这样自我安慰着,心里还是忍不住一声苦笑,如果老肖也没了办法,那可该怎么办啊?
就在我一个人暗自发愁的时候,肖建仁从小花园的外围跑了进来,看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是小跑着过来的,见到我俩手里都攥着草叶,他大惊小怪道:“我说小墨,你这么急叫我下来不会是为了让我帮你俩摘草叶吧?”
当时我对老肖那个无语,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幸好我和寒思雪知道他这幅德行,对此也没在意,只是走过去对他使了个眼色,同时小声说道:“你看寒思雪的脚下。”
肖建仁听了我的话立马朝寒思雪那边望去,看到寒思雪没有影子的一瞬间,他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刚想要大声喊出来,被我眼睛一瞪又把话咽了回去,小声嘀咕道:“怎么会这样?”
幸好寒思雪的注意力一直在草叶上,再加上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观察细腻的人,倒是没有发现自己失去影子这一异状,等摘完草叶以后还非得让我请她吃早饭,作为我没能及时起床下来的惩罚。
等吃完了早饭,我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就跑出来了,在路上一边走肖建仁一边问我:“这是咋回事啊?寒思雪怎么也没了影子了呢?”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哪能知道这么多啊,苦笑之后只好对肖建仁说我也不知道,让他赶紧的想办法,反正我是没辙了。
寒思雪浑身上下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来,唯独没有了影子,而且她的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鬼或成了气候的妖怪的气味,这可真是让我和肖建仁大呼头疼,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暗中作梗啊?
尽管心中乱成了一团毫无思绪,可我和老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寒思雪置身险境而不顾,于是老肖说,今晚上他想再召一次侯峰的魂儿试试。现在没了别的办法,我也只好拿死马当活马医对肖建仁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尽管我知道再次招魂极有可能像昨晚上一样毫无所获。
昨天晚上红烛都已经燃尽,因而老肖说要去买些红烛贡香之类作法必不可少的道具,恰巧前几天在路上见过一家刚开业名为“含笑行”的寿衣店,想必那里红烛贡香之类的东西应该是一应俱全,于是我和老肖快步向那里走去。
出了校门,走怪右拐了好几条街,我和肖建仁终于来到了那家“含笑行”寿衣店。虽说是新开的寿衣店,可看那门面一副很破旧的模样,真搞不明白店主为什么不好好的装修一下。
走进寿衣店之后,我不由得一缩脖子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寿衣店里的环境实在是太瘆人了。狭小的空间里挂满了黑色的寿衣,小到三岁孩童的肚脐装,大到古稀老人的唐装,再加上里面的光线比较昏暗,眼睛不好使的人没准会看成一屋子人在上吊,幸好这是在白天,想到这里我不禁舒了一口气。
寿衣店里的寿衣各种款式一应俱全,看得我不由的愣了,看来这家寿衣店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除了一屋子的寿衣外,地上还堆着不少半米多高的纸扎人,而且还是带彩的,红嘴尖腮,惨白的脸上在昏暗的屋子里似乎一直挂着冷笑,看过之后害得我又打了一个激灵,于是我赶紧掉过头来不再去看。
就在我和老肖满屋子打量也没看见寿衣店老板时,屋子里的一扇里屋门打开了,一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