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凌要来笔墨纸砚,就在县太爷面前,写下了一张大欠条。
“今有韩家庄韩延凌欠钱一千两!”那一千这俩字的繁体字韩延凌是实在忘了怎么写了,就按照习惯用了阿拉伯数字。
县尊张云和本想拿那柄不起眼的所谓宝刀发一笔小财,却没想到碰上了韩延凌这么个无赖,挥毫泼墨,一张大白条往县太爷面前一搁,歪歪扭扭一行字,除了横杠就是圈,气的张云和直翻白眼,差点没当场晕厥。
可是形势比人强,不看僧面看佛面,张云和现在摸不清韩延凌这小子的底细,后面又有锦衣卫苏青和刘成这两尊大神撑着,他还真不敢把韩延凌怎么样,只好打落牙齿活血吞,心中虽怒,还得陪着笑脸。
“县尊大人,实在不好意……没钱!”韩延凌贼忒嬉嬉的笑着。
“……这……无妨……既是有凭据,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对吧!”张云和心说就当送个人情了,万一这小子哪天发达了,说不得还有用得到的地方,因此张云和才变的如此痛快。
“县尊大人说的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在下还是明白的。县尊大人日理万机,我们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韩延凌先给张云和吃个定心丸,至于这钱,韩延凌可没打算还,日后再说。
韩延凌和胡逸之两人除了县府,张家大少张志轩受他爹之命将两人送到了大门。
张志轩可没什么好脸给他们,拱了拱手算是告别,转身就想走。
韩延凌瞟了张家大少一眼,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张公子,前些日子的事,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还望张公子不与我一般见识,我在此给公子赔罪了!”说罢,韩延凌对着张志轩深辑一礼。
张志轩斜着眼看着韩延凌,他是真意外,这小子给自己赔罪,那岂不是太阳打东边升起了。
“好说!”张志轩不愿与他多聊,便欲回府。
“张公子,天近正午,我想请张公子吃顿饭略表歉意,不知公子可肯赏脸!”韩延凌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张志轩迟疑片刻,也便应承了下来,自己老爹都对这小子礼让三分,张志轩虽然纨绔,可还没傻透,知道搞好关系对自己没坏处,起码不用挨打。
“就绣春楼吧!那的酒菜是咱县里最好的。”绣春楼可是销金窟,张志轩可没打好主意。
三人溜溜达达在张志轩的带领下,到了不远处的绣春楼。韩延凌和胡逸之可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三人中也就张志轩是这里的常客。
还没行到绣春楼之前,莺莺燕燕的女人说笑声和屡屡传来的丝竹之声便顺着风传到了自己的而对了,韩延凌抬头望着三层的大门楼子上面红底金子的绣春楼招牌,再看看楼上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那搔首弄姿拉客的女子们,便知道这是个什么去处了。
韩延凌不以为意,跟着张志轩进了绣春楼的大门。
一个獐头鼠目的龟公一看来人是张家大少,呲着俩大黄板牙赶紧上前招呼。
“张少爷,您来了!您是喝花酒啊还是找姑娘啊!”
张志轩少爷架子摆的十足:“寻个雅间,挑好酒好菜给我上!再招几个姑娘过来陪着!”
韩延凌赶紧劝阻道:“张公子,我有些话想跟你详谈,这找姑娘的事情稍后再说不迟。”
今天请客的是韩延凌,张志轩也不好多说,只好点头同意。
三人随着龟公进了一进院落,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坐定。
原来这绣春楼是个四进的大宅院,第一进便是普通的级别,专门招待的就是寻常百姓。第二进便是有钱人喝花酒的地方。第三进院子了可就全是绣春楼当家红妓做些皮肉生意的地方。第四进养的全是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清倌人了,卖艺不卖身。
三人既然不**,便也只好喝花酒了,张志轩自持身份,是绝不可能在第一进院子用餐的。
胡逸之现在对韩延凌这小子可是彻底的佩服了,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家传宝刀从张云和手里要了出来,还跟张家大少来这么个地方吃饭,胡逸之不知道韩延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坐在一旁静静的观察。
不多时,便有伙计轮番上了几道精致的小菜,两壶美酒。
韩延凌笑嘻嘻的抓起酒壶给三人满上,随即举起酒杯,说道:“张公子,前些日子多有得罪,在下先敬你一杯算是赔罪,先干为敬!”说罢,将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抬手不打笑脸人,张志轩便也将自己的酒干了。
胡逸之笑笑,自顾自的饮酒吃菜,眼睛虽然不看两人表情,可耳朵支棱着呢。
“张兄贵为县尊之子,不知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三杯酒下去,两人的关系也便活络了不少,气氛也没开始的时候那么冷淡了。
张志轩虽然喜欢喝点花酒,可那酒量真的不敢恭维,三杯酒下去,脸色便已经通红了。跟韩延陵也开始称兄道弟了。
“不瞒韩兄啊!家父给我请了好几位名师了,为的就是想让我能寒窗苦读,将来能科举中的,谋个一官半职,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