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俺有话想单独和你说说。”韩延凌低声说道
“什么话?鬼鬼祟祟的!就当着祖宗的排位说就行!”
“……这……?”韩延凌守着这些老祖宗,还真不太敢说出自己想领着韩家的年轻后辈们去参加黑社会。搞不好再把那边的老祖们惹怒了,来个鬼上身。
韩昭华说道:“太爷让你说,你就说……祠堂里面,没有外人。”
“哦,那我先说了,太爷和大爷不许生气啊!”
“说啊,再吞吞吐吐的,小心我大拐棍子抽你屁股!”韩老太爷年纪大了,脾气依然火爆。
“过了年,我想领着咱们庄子里这些年轻后生们去干一番事业……”韩延凌将自己准备搞社团的打算详细的说了出来,本以为老太爷会大发雷霆暴跳如雷,谁知他却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在沉思。老太爷不发话,一旁的大爷爷韩昭华可不敢抢在自己老爹前头说话。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良久,老太爷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内室说话!”说完,老太爷向祠堂一侧的一间耳房走去,韩昭华紧随其后。韩延凌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转身将门关紧。
“凌子,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本来不该告诉你的,可是若不把这件事传下去,我死了如何面对韩家的列祖列祖,你们一口一个太爷叫着,我却领着咱们韩家人在这么个穷乡僻壤里窝窝囊囊的过了一辈子,愧对先人呐!”说着说着,老太爷有些哽咽,混浊的老眼里也流出了眼泪。
“爹!注意身体……”
“狗屁身体,我就是个窝囊废!还不如凌子他爹老三有骨气!你更是个熊包软蛋……”老太爷一通训斥,吓的韩昭华唯唯诺诺,一句话都不敢说。
“太爷,您这是怎么了?”
“知道他们老朱家的大明江山怎么来的吗?那是靠着咱们韩家的膀子才起来的,他朱元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咱们韩家才落到今天隐居山野的地步……咳咳……”老太爷越说越愤怒,一口气没喘匀,连声咳嗽。
“大明江山跟咱们韩家什么关系?”韩延凌虽然是个后来人,却真不知道,大明王朝的背后,还有别的什么秘闻。
“昭华,你来说……咳咳……”
“知道那块蒙着黑布的最大的牌位供奉的是谁吗?告诉你,便是明王转世,上韩下讳山童!”韩昭华一字一句的说着,听在韩延凌耳中那是绝对的大震动。
韩延凌心说:“乖乖的不得了,韩山童啊!那可元末红巾军的创始人,抗元****的义军领袖。”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便是出自咱们老祖宗之口!”这个时候,老太爷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咱们的老祖宗领导红巾军起义后不久便兵败被杀,后来刘福通等人攻克颍州,拥立咱们的祖宗小明王韩林儿为帝,国号大宋,定都毫州。再后来便是朱元璋巧取豪夺拉拢人心,将小明王架空软禁在滁州,元至正二十六年,朱元璋更是以迎小明王应天府称帝为名,遣部将廖永忠去滁州将小明王一家接往应天,途径江苏瓜埠,廖永忠凿沉坐船意图谋害小明王,幸来老祖宗昔日部将胡明义拼死相救,才逃出生天。廖永忠任务失败,却没敢跟朱元璋说实话。小明王一家一路逃到此地,从此落户生根到了今天。”老太爷将韩家的秘密全部说给了韩延凌。
韩昭华补充道:“明正德年间爆发的白莲教起义,咱们韩家便是真正的幕后主人,不过可惜,大明王朝气数未尽,起义很快失败了。咱们韩家,便是正宗的白莲教传人!”
韩延凌问道:“那我爹……?”
提起韩延凌的爹,韩昭华也是竖起大拇指道:“你爹是个好样的,十年前黄河大水,官府来庄里征召壮丁前往黄河修建大堤,你爹想要效仿先祖去黄河招揽信徒扩大白莲教的影响,谁知事机不秘,被叛徒泄露,官府的鹰抓孙掘开黄河,将你爹和你爹招揽的数千信徒尽数淹没……”
老太爷韩淑仪说道:“凌子,我现在告诉你,凭咱们现在的实力,还兴不起什么风浪,至于出卖你爹的凶手,日后再告诉你,免得你年轻气盛去寻仇反而把咱们暴露了。不过,你想领着庄子里的年轻后生搞那什么社团,太爷我支持你,发展咱们的实力,招揽咱们的信徒,如今神宗昏庸,三十年不理朝政,说不得哪天,这天下便又乱了,到时候我们或许还有一争之力,我是老了,咱们韩家的将来,全靠你们这些年轻一辈了。切记!”
“太爷的教诲,我记住了,不过,过了年十五,我要去京城给人办一件事情,这社团的事情虽然名义上靠着县令之子,但是实际控制权一定要牢牢掌握在咱们手中。”韩延凌恭敬的说道。
就在此时,老太爷双目一闪,看着紧闭的门口,厉声喝道:“谁?!”
韩昭华和韩延凌两人赶紧开门观瞧,空荡荡的祠堂里空无一人。又快步跑到祠堂的大门之外,左右看了看,也不见有什么人影。
这个时候,老太爷才提拉着拐棍大步走了出来,瞧那架势,那拐棍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