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叫塞拉?”
“塞拉·威莱克,黑衣牧师是我的父亲雷纳德·威莱克。”
亚尔托利亚似乎并没有为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惊。她转身走向教堂的一个角落,在最后排的座位下面,一个小姑娘藏在那里。
凡间跟着亚尔托利亚走了过来,看到小姑娘的时候也感到惊讶,小麦色的头发,翠绿色的双瞳,比现在的亚尔托利亚少了几分严肃和美丽,却多了几分纯真和可爱。
小女孩看到凡间和亚尔托利亚走来,表情露出畏惧的神色,怯生生的看着两人,伸出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凡间仿佛在哄小孩子,夸张的点头,做了一个“明白”的动作。
“原来你当时在场,看来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亚尔托利亚没有回答凡间的问题,却反问道:
“好奇怪,为什么她能看到我们?你不是说我们是观察者么。”
“说实话我不知道。”
凡间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
“心灵空间用记忆构建,却由潜意识主导,我们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其实都是构建者一念之间的事情,之所以有些人能看到我们,有些人看不到我们,是因为你的潜意识不想让某些人看到我们,而对另一些人没有这个限制。既然小时候的你在这里藏着,又不打算让士兰贝热和你父亲知道,那么意识里肯定是想着不要被看到,不要被发现,在心灵空间里,那时候的意识化为了潜意识,所以现在的你就不会被他们看到。”
“嘴上说不知道,实际上却很清楚嘛。”
“这只是推测而已,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热闹已经看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完成约定了?”
凡间没有接亚尔托利亚的话。
“既然你知道自己不是亚瑟后人,也知道所谓圣剑根本不是真正的圣剑,为什么还要这样坚持?”
凡间故意隐瞒了圣剑的问题,亚尔托利亚还不知道自己的圣剑是真货。
“你也看到了,我在这么小的时候就开始成为辉煌圣女。”
亚尔托利亚指着藏在椅子下面的小女孩说道:
“我的人生就是这样度过的,亚瑟后人就是我存在的意义,而辉煌圣女的生活则是我生活的全部。我没有别的生存方式,也没有别的生存理念。我不坚持下去,怎么活?”
“也许你该寻找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
“彻底和过去的自己决裂,成为一个新的人。你不会感到空虚么?”
亚尔托利亚的反问如同一把利刃刺入凡间的心灵。
是的,抛弃了身份,抛弃了过去,不再是什么罗兰转世,不再是什么摄政王,这样的凡间真的活的快乐么?如果真的很快乐,那些睡梦中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面容是怎么回事?那些忘不了的温馨回忆是怎么回事?那些已经追不回来的东西,永远失去的东西,在心灵中留下的巨大空虚是怎么回事?
凡间无法反驳亚尔托利亚的想法,反而觉得自己第一次真正的体会了这个少女的心情。
心中固然有家国,有责任,但这绝不是她真正追求的东西。
她追求的,无非是一个完整的自己。
她的生命即使与这些东西分道扬镳,这些理念和经历也会成为她生命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不论好坏,不能剥离。
“我明白了。如果可以,请跟我默念。”
凡间拉起了亚尔托利亚的手,
“我,塞拉·威莱克,”
“我,塞拉·威莱克,”
“不会主动与凡间一行人产生纠纷,不会接受别人的要求,直接或间接的干扰凡间一行人的行为。”
“不会主动与凡间一行人产生纠纷,不会接受别人的要求,直接或间接的干扰凡间一行人的行为。”
凡间看着亚尔托利微笑了一下。
“结束了?”
亚尔托利亚对这个所谓的禁制感到惊讶,
“你以为会有什么复杂的情况?”
“我还以为会杀牛宰羊的祭祀一番,然后你用恶毒的咒语将我的灵魂囚禁,进行庄重的仪式,用禁咒限制住我,一旦我有反抗就会感到锥心刺骨的疼痛什么的……”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想象力和幽默感。”
凡间听到这样的幻想反而笑了,笑的亚尔托利亚感到了一丝尴尬。
“还不是你自己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才会误会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好了吧,我们回去吧。”
“嗯。”
亚尔托利亚似乎也感到了气氛的改变,低下了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凡间抓在手里。亚尔托利亚没来得及说什么,顿时感觉到一阵恍惚,再看清眼前,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索拉生的篝火烧的旺盛,亚尔托利亚的脸上能够感受到炙热,也不知道单纯是因为篝火离自己太近了,还是因为凡间抓着自己的手。
发光的魔法阵已经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