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灯光如同厉鬼的眼睛一般,静静地飘荡在虚空中,凸显诡异。讀蕶蕶尐說網马小军的行动越慢,就觉得双腿深陷泥潭,每次抬脚迈步都异常的艰辛吃力,他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滴落,鼻息也开始显得粗重。
马小军渴望阳光,渴望温暖,这样冰冷安静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但是他越想靠近灯光,越觉得灯光与他的距离还是那么远,他愤怒了,吃力地迈开双腿向前冲,但是灯光始终在他的面前的飘忽不定,遥遥相望。
马小军无望了,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空气的恶臭再次传来,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有种无力的虚脱,肺部的氧气逐渐减少,恐惧的窒息感遍布全身。他挣扎着,两只手在虚空中摸索,睁大的双眼遍布血丝,他仿佛是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魅。
凌晨3点多,马小军的一句呓语惊醒了看护他的张斌,张斌打开手电筒,发现床上的马小军双手紧紧地抓床单,全身的汗水将被子都渗湿了。摸了一下马小军的额头,很热,应该是今天运动过量,晚上又一直没有吃东西,染上了风寒。
张斌不敢大意,连忙叮嘱李大龙给他敷毛巾降温,自己穿上军大衣向卫生队的值班室跑去。
东北的深秋没有江南水乡那般的浪漫,且充满诗情画意,黄叶洒满落寞,秋风卷起荒凉,张斌紧了紧大衣的衣领,那种刺骨的寒冷难以抵挡。
皓月当空,银白色的月光倾泻下来,让这个夜晚显得苍凉荒芜。张斌行走在塑胶路面,原本干净的道路上,垂柳的叶子又落了一层,踩在上面沙沙作响。张斌远远就看见了卫生队值班室传来的灯光,他紧走两步叩响门扉。里边的值班员早已入睡,听到敲门声,慵懒地回应:“这么晚,谁呀?”
张斌连忙回应:“新兵营的,一个新兵发高烧,请医生过去看下。”
那个声音依旧慵懒,“等着。”
紧接着里边传来窸窸窣窣地穿衣声。
医生的治病动作比他的穿衣动作要快的多,量了体温之后,就推了一阵药水,让下两剂药就撤了。
马小军慌乱中摸到了一个铁环似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因为周围黑漆漆的,他也看不清楚。由于胸口的憋闷,让他有了比平常更具有破坏力的力量,他吃力地拉扯铁环,轰隆隆的响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整个黑暗空间颤动不已,马小军被晃得直冒酸水。
不一会儿,整个空间豁然大亮,周围都是刺目的灯光,已经适应黑暗的马小军被这些突然出现的光亮,照得睁不开眼睛,他适应了一会,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个石室,周围的墙壁光滑如镜,他抬手摸了摸,冰冷刺骨。马小军连忙收手,鸡皮疙瘩落满全身。这不是人工雕琢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空间,马小军不由感叹造物者的神奇能力,这真是太完美了。
他向着空间中间走去,因为在石室的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的上面放着一盏灯,这应该就是马小军苦苦追逐却一直遥遥相望的灯光吧。灯芯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他深处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以此同时,光滑如镜的石壁出现一扇门,石门慢慢打开,马小军一脸的惊异,他探头观望。
“妈呀!”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马小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身子颤抖得如同筛糠。
面前的石门轰然大开,石门的后面全是人的脑袋。
马小军透过指缝看向石门,那些头颅都是用利刃从脖颈处斩断,有的还在滴答流血,有的已经腐烂臃肿,也有的已经化为白骨。男女老少,大大小小的头颅琳琅满目,看的马小军心惊肉跳,他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的话,非得吓死不可。一排排的人头被人叠罗汉一样的码放着,一层一层的,有2米高,人头的眼睛都大睁着,被这么多双死人眼瞪着,马小军都快要抓狂了。他拿起桌上的夜明珠扔了过去,轰隆一声,整齐排列的人脑袋散落一地,有些脑袋中爬出了恶心的尸虫,人脑袋后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枪支弹药,下边是一箱箱装满弹药的大木箱子,另外还有一袋袋的白色粉末。这个白粉末马小军是知道的,当兵前就有个中年男子给过自己一包,但是他没要,他知道这个东西能让人生不如死,所以才用那把仿真手枪把他吓跑了。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铃声音传来,马小军面前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连长,马小军醒了。”李大龙见到马小军吃力的睁开双眼,急忙喊来正组织新兵集合开饭的张斌。
震惊之余的马小军终于恍过神,原来这都是个梦啊。但是这个梦太蹊跷,也太诡异了。
张斌走到窗前,摸了摸马小军的额头,松了一口气:“总算退下来了,小军,感觉怎么样?”
望着连长温暖的呵护和关爱的目光,马小军竟然感动了,他哽咽地说:“对不起连长,让您费心了。”
“呦,这睡了一觉就跟变了个人,我印象中的马小军好像不是这样吧!哈哈哈。”紧张了一天一宿的张斌也是如释重负,禁不住兴奋的调侃马小军。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