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华见李忠祥执意要叫自己师父,而且也知道他来自最讲礼仪和尊卑长幼秩序的修水县古家村——这个村子至今还有一百多年前的祠堂,甚至还保留有清代的一些朝廷旌表牌坊。李忠祥虽然读书不多,但自小受到家长和古家村族老的教育,是很懂礼节、很懂得尊敬师长的。
因此,自己如果不答应他叫师父,他心里肯定过意不去,甚至可能会认为自己是不想收他这个资质不佳的学生为徒。
于是,他点点头说:“好的,以后我就叫你小忠,这名字与你的性格和为人也很符合。但是,你只能在私下的场合叫我师父。如果当着很多人的面,你还是叫我华哥。不然的话,你让别人都知道已经拜我为师,如果再有其他人也学你的样子,要来找我叫他们武功,我实在是应付不过来——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李忠祥连连点头说:“我懂,我懂!”
耿华又偏着头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既然要跟我学武,那就不要住到学员宿舍里,过几天就搬到我住的那套房子里去。那里有四室一厅,我准备与我两个兄弟一起住,加上你正好四个人。”
李忠祥高兴得差点儿跳了起来,赶紧点头说:“好的,谢谢师父。你放心,我住到那里以后,你和另外两位师叔的饭菜我一个人包了,不让你们操半点心。”
就在这时候,刚刚得知王宇章已经离开学校的陈双白走了进来,询问耿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宇章为什么要走?
耿华简单地跟他讲了一下事件的经过,但并没有告诉他王宇章被自己打倒的事情,只是说他因为辱骂、殴打学员,被自己说了几句,两个人还动了手,最后王宇章认为学员不尊重他,故意挑衅他,所以就走了。
陈双白其实也很看不惯王宇章嚣张跋扈的性格,更加反感他经常满口脏话辱骂学员、动不动就对学员拳打脚踢的行为。
所以,在听了耿华的回答后,他并没有追问什么,打了一个电话给苏雪晴,说自己一个人只怕独力难支,难以帮助学校夺得冠军。所以,他说自己是不是也回省城算了?
苏雪晴听他也开始打退堂鼓了,心里急得不行,在电话里用恳求的语气说:“陈师兄,你是我们学校夺得冠军的最后一丝希望啊!你走了,我们就完蛋了!所以,麻烦你千万别回省城,继续给我训练这些参赛学院,同时还要请你在比赛中多出点力,争取给我们多赢几场。
“陈师兄,不是我庸俗,我可以负责任地跟你承诺:只要你继续留下来教我的学员,并亲自参加散打擂台赛,哪怕最后没有夺得冠军,只要你尽了力,我可以承诺将原来答应给你和王师兄每人的酬劳二十万元,一起都付给你,王师兄那里我会另外想办法补偿。
“而且,如果你带队获得了冠军,在这四十万酬劳之外,我还承诺再奖励你个人六十万元。请陈师兄不要误会:我这不是想要以利益来打动你,而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次如果我们学校不能夺冠,那就只能撤销或者与其他武术馆、武术学校合并。那样的话,我花两年心血创办的这所学校,就要付诸东流了。所以,请陈师兄务必理解体谅我的急切心理,帮助我度过这个难关!”
陈双白听说自己如果能够赢得冠军,就能得到学校六十万元奖励、四十万元酬劳,比赛得到的奖金还不算,心里顿时一喜,假装沉吟了一下,这才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小师妹,既然你这么说,我再推辞就显得我不讲同门情意了。这样吧:我尽我的力来,能够打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虽然不一定能够得冠军,但应该也不会让学校太出丑!”
苏雪晴听他答应留下来,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天早晨九点左右,耿华正在训练馆看陈双白指导那些参赛队员训练,忽然发现那些正在听陈双白讲解的学员,将脑袋齐刷刷地投向了训练馆门口,目光都像被磁铁吸引了似的,转都转不动了。有几个学员的脸上还露出了惊叹和艳羡的表情。
耿华忙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白裙、高挑窈窕的美女,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微笑,赫然正是几天没见过面的吴敏。
原来,自那天在金岛海鲜城吃过饭之后,吴敏几次打电话给耿华,约他出去吃饭看电影喝咖啡。
但不巧的是:每次她一打电话给耿华,苏雪晴就正好在他身边。而且,苏雪晴好像对吴敏的电话特别敏感,只要耿华一接吴敏的电话,她就能够未卜先知一般猜出这是吴敏打过来的。
于是,她立即就会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耿华,目光里满是警惕和戒备之色,不漏过他话里的每一个信息。
而且,只要耿华在跟吴敏打电话时,语气稍微亲热一点,或者开什么玩笑,她立即就会柳眉倒竖,对着耿华做各种各样威胁性的小动作,有时候甚至会一把抢过他的电话,霸道地将吴敏的电话一把掐断。
这样一来,搞得吴敏每次跟耿华打电话,他说话都是吞吞吐吐不知所云。跟他约会,他要么就说有事,要么就说不方便,令她郁闷不已,可又搞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因为在她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