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华知道虎叔口里所说的“三伢子”肯定就是指的那个三哥。而且,听虎叔的语气,他不仅跟那个三哥很熟,而且对他的行为也很是不满,于是便凝神听他说话。
只听虎叔在“嗯嗯”了几声之后,说:“小珍,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啊,今天晚上我带那两个年轻人来奇珍馆吃饭,跟你见个面。你有空的话,就到我们包厢来打个转,让那两个年轻人敬你两杯酒,当面跟你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行吗?”
何小珍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几句什么,只见虎叔又“嗯嗯”了几声,笑道:“小珍,你知道虎叔每次来你的奇珍馆,最爱吃的就是那几个菜。别的东西都不要,给我炖一只大一点的老鹰,再搞个黄焖麂子、红椒炒竹鼠、爆炒斑鸠,加一个青菜就行了。你让厨房里早点准备,我们六点左右到,一到就要上菜喝酒的。”
在挂断何小珍的电话后,虎叔转头对耿华和小杰说:“两位老弟,刚刚我自作主张,给你们点好菜了。这个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说:我刚刚说的奇珍馆,就是小珍开的,专吃野味,最有特色的是清炖老鹰。但是,这里面的才好吃,却也很贵,老鹰是九百元一斤,竹鼠和斑鸠都是一百八十八元一斤。
“你们今天既然诚心诚意想要见小珍,想要她出面弹压一下三伢子,那这个费用你们就不要心疼:我虎叔做事,历来讲求公平公正。你们既然要小珍帮忙,要她原谅你们在她茶馆砸场子的行为,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是?更何况,这个代价也就是到小珍的野味店去消费一次,你们自己也可以尝一尝老鹰、斑鸠和竹鼠的味道,应该算是两全其美了,对不对?”
耿华本来就不愿意去道歉的,现在听说为了这个事,还要去何小珍店子里花掉三四千元钱,还要当面向何小珍道歉,心里更加不痛快。只不过,碍于虎叔的面子,他没有当面说什么,但也没有附和虎叔的话。
小杰听虎叔说要到著名的“奇珍馆”去吃老鹰,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但这种表情稍纵即逝,并没有让虎叔发现,而是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说:“虎叔,您说的完全没错。奇珍馆既然是珍姐开的,我们请虎叔去那里尝点野味,喝几杯酒,那是最好不过了,也正是一个取得珍姐谅解的好机会,非常感谢虎叔的安排。”
虎叔见耿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笑,猜测他心里可能不大情愿,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小兄弟,是不是对虎叔的安排有点不满意?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就说出来,虎叔肚量很大的,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呵呵!”
耿华心里本来确实有点不舒服,但见虎叔如此热情、如此豁达、如此直爽,也受到了感染,觉得自己不应该辜负虎叔的一番好意,于是便笑道:“虎叔,您言重了!我们今天来找您帮忙,就是知道虎叔路子宽、门道广,而且各路神仙都要买虎叔您的面子,所以我们兄弟俩才慕名而至。您刚刚的安排非常好,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虎叔很欣慰地点点头,说:“好好好,这样就好。我是怕你们心里有意见,等下见到小珍后态度不友善,那就弄巧成拙了。呵呵!”
下午五点半,虎叔就带着耿华和小杰来到了位于福中路最里面的特色野味店——“奇珍馆”。
“奇珍馆”所处的位置,算是修水县城比较偏僻的地段,而且店子装修也很一般,看上去很不起眼。
但是,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个以吃野味为主的店子,却是整个修水县城价格最昂贵、生意也最好的饭店。每天到了吃饭的点,“奇珍馆”下面的水泥坪里面就停满了各式高档轿车,前来吃野味的有各级政府官员、煤矿老板、房地产大亨,很少有平民百姓敢到这里面去消费——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进这个店子消费,至少都要花费一两千元才能出来。
虽然价格昂贵,但是,因为这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野味,什么老鹰、穿山甲、豪猪、狗獾子、麂子、野兔、竹鼠,几乎应有尽有,所以,这里的生意好得出奇。如果想要吃老鹰、穿山甲等难得弄到的野味,还必须提前一两天预定……
何小珍给虎叔安排的包厢在二楼的最里面。三个人进入包厢后,尽管有虎叔在场,但何小珍并没有先进来打招呼——耿华估计,何小珍可能对自己和小杰仍有比较大的意见,所以虽然答应虎叔的要求,跟自己这一方讲和,但她心里并不大情愿,所以便以这种冷淡的方式想给自己和小杰一个下马威……
虎叔可能也猜出了何小珍不先到包厢来见面的用意,于是便笑着对耿华和小杰说:“两位老弟,小珍一个女孩子,开这个店子很不容易,要应付各式各样的人物,有些还是很难缠的人物。所以,每到吃饭的点,她就忙得不可开交,估计这时候她又去哪个包厢应酬去了,你们稍等一等。”
耿华和小杰点了点头,说没关系。
大概半个小时后,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上酒,但何小珍却还没到包厢来。
虎叔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便拿起手机,拨通了何小珍的号码,有点不满地说:“小珍,怎么回事啊!我带两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