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其凡夫妇寄情四川幽静的山水时,凌方仪陷进了李广森和张骐构筑的第二次阴谋。
周六,张骐约凌方仪到塔影湖度假村钓鱼。
初冬的季节,日间阳光明媚,温度在15度左右,是一年中户外钓鱼的最后一个时段,再往后北风一起,雪花一飘,基本上就没有人钓鱼了,所谓“独钓寒江雪”,只不过是一个发烧友的诗情画意罢了。就是现在,在塔影湖度假村垂钓区钓鱼的也已不多了。
张骐约凌方仪时,凌方仪很意外,除了战友们集体活动外,俩个人还从没有单独钓过鱼。不过凌方仪还是欣然同意了,最近他对张骐的心思总有些琢磨不透,也一直想俩人有个机会交交心,如果有什么误会也可以就此化解。
俩人说好是下午各自开车到塔影湖度假村的,因为两家住的比较远,张骐住在锦江市的东南部,凌方仪住在的市中心偏北一点,而塔影湖度假村则在锦江市的西南部,谁接谁都不是顺路,就约定各自去。
下午1点半,凌方仪准时离开家,从他家到塔影湖度假村要穿过市中心,大约要半个小时。
他发动车的时候,薛亦梅拿着他的围巾追出来:“站在湖边冷,把围巾带上。”
凌方仪摇下车窗:“还是老婆想得周到。你干脆和我一起去吧,你在家也没事。”
薛亦梅说:“人家请你又没请我,再说你不是早就想跟张总单独聊聊吗?我坐在那儿多不方便。”
凌方仪想想也是,就挥挥手说:“我走了。”
凌方仪刚离开家就接到张骐的电话,张骐说自己的车出了点小问题,他准备打车到时代广场,让凌方仪路过时代广场时带上他。凌方仪说我去接你吧,也就多十几分钟的路。于是凌方仪掉头去接张骐,这一绕就等于走了三角形的两条边。
到塔影湖度假村的路有一段是半边修路,车只能慢行,赶到塔影湖度假村时大约二点半了。
钓鱼凌方仪是高手,什么风向,什么地点,用什么鱼食,他都很讲究。二个小时过去了,张骐才钓上来2条小猫鱼,他却已经钓了10多条,其中一条有四斤多重。
凌方仪无意中看到张骐漂在水面上的浮子动了一下,提醒道:“咬钩了。”
张骐正望着水出神,听凌方仪说“咬钩了”,忙提起鱼杆,鱼儿早吞了鱼食跑了。
他今天约凌方仪钓鱼,整个状态有些恍惚。
钓鱼是谋杀计划的前一部分,如果成功,现在他旁边的垂钓人就要与他阴阳两隔。他心里有些不忍与不安,也有些兴奋与期待,半天下来魂不守舍,就是那2条小猫鱼也还是在凌方仪的提醒下钓上来的。
见凌方仪狐疑地看着他,他一边往鱼钩上挂鱼食,一边掩饰地说:“今天不是我钓鱼的日子,我这边的鱼要不就是不咬钓,要不就是吞了鱼食跑了。凌总,我甘拜下风。”
凌方仪觉得张骐今天怪怪的,说:“你又不是第一次钓鱼,怎么搞得象新手似的。你不是老晃鱼杆,就是心不在焉,鱼要上钩就怪了。”
张骐转过身去装出专心钓鱼的样子。
此刻,他的内心很乱。在不安与兴奋中,他感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上了一条欲罢不能的危险道路。
当程其凡的死讯传来时,他震惊之后感到的是一阵轻松,好象多年压在身上的石头终于移走了一样,他有了一种做一番事业的冲动,他曾经以为自己的雄心已经被岁月磨没了,没想到只是没有碰到机会,当机会来时,就象积蓄多年的火山一样爆发了,自己挡都挡不住。
动了吞掉天讯公司财产的心思后,张骐给了自己两个理由,一是自己不过是象褚时健一样拿走自己应得的部分,二是程晓凯年轻没有经验,说不定会把企业败掉,自己这样做也不过是拿了要败掉的资产。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这样的理由很牵强,但他愿意让自己相信。
当张骐的想法进入实质性阶段时,他发现自己每做一件事,都有凌方仪的一双眼睛在看着他,都有凌方仪的身子在挡着他。他曾有过拉凌方仪一起下水的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凌方仪是程其凡的心腹,对程晓凯又情同父子,说不定还在希望程晓凯成为他的女婿,是决不会下水的。凌方仪他能那样轻松地对付了董玉浩,就不会让自己在他的眼皮底下拿走天讯公司的一针一线。
张骐一厢请愿地认为,凭着跟李广森多年的关系,自己只要暗示对方一下,对方就会为他摆平一切,不过是事后分点好处而已。然而,当他与李广森真正接触后,才发现李广森的水很深,但一只脚已踏进去,想收回却不容易,再说收回也不甘心。
张骐曾经期望从广州开会回来时,李广森能把一切摆平,他就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但事与愿违,凌方仪竟逃过一劫。
按照今天设计好的谋杀计划,他下午约凌方仪到塔影湖度假村钓鱼,然后一起吃晚饭,吃晚饭的时候配合李广森演一出黑社会绑架儿子索要赌债的戏,诱使凌方仪到ATM机取款,然后仍然以取款被劫的方式把凌方仪干掉。
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