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非不听劝阻,依旧执剑,站在落雪面前。
落雪知道今日不打,是过不去了。可是与之一战,必定会输。到时候他再去说什么离青上仙的弟子,不过如此之类的,也不好。她看了一眼三师叔,三师叔散漫的坐在席子上,全然无所谓的在饮酒。
“司徒师兄,我上山两年,第一天就差点冻死在山腰上,那一日,多谢你救命之恩。”落雪端给他一杯酒,自己也拿了一杯。
“举手之劳,不必挂心。”司徒非干脆的干了,把杯子一丢,提着剑走到大堂中间。
落雪看着酒杯在地上咕嘟咕嘟滚了几圈,停住了。她饮下手里的酒,搁下杯子:“我们出去打吧。点到为止。”
宇文着急:“落雪,你何必勉强?”
落雪这里跟着司徒非出门,那里欧阳意带着止浅,公孙睿跟上。
欧阳意在后面小声的说:“告诉你们,司徒崇明的儿子跟离青的弟子,今晚一战,明日绝对是热门话题。好戏开场,不容错过。”
“师父,小师叔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止浅担心道。
“会啊。”欧阳意肯定的说,“可是他基本不来飘渺峰啊,所以不会知道的。”
万一知道了,难道要一掌拍死小非吗?看在小非那么勤奋的想要学剑,还好意思责备吗。要是真的责备下来,就直接把人送给他教养好了,就怕他不责备。
司徒非手持金剑,有备而来。
落雪站在原地,看着他朝自己冲过来,他是要攻击自己的左手。就在靠近自己三尺近的距离时,落雪一侧身子,司徒非扑了个空,向前跌去。落雪手握飞花,稳稳站在他身后,没有出招。
欧阳意看的清楚,不管落雪在过去的一年里到底有没有练剑,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落雪了。
司徒非开局失利,心有不甘。跌到之前,翻了个筋斗,半蹲在地上,看落雪似乎没有动。他凌空一跃,扑了过去,从上向下,不会错手。落雪依旧盯着他看,近到三尺的时候,忽地往后滑了一段。眼看着司徒非就要撞到地上了,他以剑支撑,将自己弹了上去,一剑直指落雪咽喉。
落雪还是站着不动,宇文紧张的就要冲上去,被南宫奕一把拉住:“别去。三师叔在呢。”
就在司徒非的金剑刺过来的时候,落雪身子后仰,一脚踢到司徒非的小腹上。他猛地吃痛,哎呦一声,来不及收,重重的跌了下去。
“够了!”欧阳意看出来了,落雪虽然只守不攻,却分明比小非快了许多。“小非,你输了。落雪到现在,剑都没拔出来。你还是过来一起喝酒吧!”
宇文也看的清楚,落雪跟一年前一样,依旧是守备为主。当初打败慕容晓霜,用的也是这招。不过一年前她能险胜慕容晓霜是运气,今日能胜过司徒非这样的高手,绝不是运气。真要是没有练剑的话,那么练气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可以料敌先机,方可临危不惧。
司徒非心有不甘,可是公孙睿已经把落雪拉了进屋了。止浅,宇文,南宫都纷纷跟着进去,就落得他一个人站在门外。
与之比剑,剑,都没有拔出,如此羞辱,司徒非气的把金剑插在地上。
公孙睿拉着落雪,跟在欧阳意身后,悄悄对落雪竖了个大拇指。止浅看到了,也是默不作声的偷笑。
不开心的事情过去之后,大家开始无所顾忌的畅饮畅聊。
三师叔喝多了以后,飞到大叔上的棚子下面翘着二郎腿,对着月亮继续喝。公孙睿靠在南宫奕肩膀上要脱他衣服,被他一把推开。止浅最乖,他以手托腮,迷离着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宇文大哥走了过来,说要送落雪回屋睡。落雪也不知道自己要睡哪一间房间,喊一声止浅师兄,他完全听不见。
大哥建议:“估计也是醉了,我们去以前的房间睡。”
“以前房间,没有新弟子入住吗?”
“谁敢入住?秦越师兄已经同意,那一间留着给后面的新人瞻仰了。”宇文说道此处,也是不经意的微微一笑。
瞻仰?落雪感叹,新人都是那么热血、痴迷啊!曾经的自己还不是以为师父是三头六臂,力大无穷的神仙。
路过操场的时候,依稀有新人在练习剑法。已经快子时了,卯时又要起床,比试还有两年,这些新人也够勤奋的。不过,若能拜师,熬三年,倒也值得。
以前也不觉得住处管理严格,现在不住了,想溜回去,才发现原来一直有人把门。宇文带她爬树,悄悄从树上飞下去,避开看守。进了楼道,再佝偻着腰,悄悄用宝剑划开了门栓。咯噔一声响,落雪怕的不敢动。宇文知道门开了,环看四周无人,拉着落雪进去了。
落雪麻溜的关上门,看见房间还是老样子,木板床,喝水的碗,一切都那么熟悉。
“哇!一年没回来住了,感觉好亲切啊。”随即倒在木板床上,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
“落雪,你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不能再这么男孩子气了。把腿放下来。”宇文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