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袍人见小公主如此反应,也不禁好奇,不自觉地便问出了口:“那小子到底说了什么?”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果然,一瞥间,正好对上宣可妮那火辣辣的大眼睛。
小公主瞪了那红袍人半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这坏蛋……这坏蛋让我给他暖被窝……”
闻言,那红袍人心中大骇,金刚怒目,直射易天痕。若不是阎王曾交代过要以礼对待此人,忠君护主的他,想必此刻早已刀剑相向了。但即便如此,仍不能抑制住心中的愤怒,眼神飚过去,真想就此瞪死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易天痕没想到小公主竟把自己的话给抖了出来,也没想到那红袍人的反应会这样大,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颇为尴尬。他抓抓脑袋,道:“你怎么说了出来?那只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怎么能当真?别哭,别哭!”他偷偷瞟了一眼那红袍人,见他眼神犀利依旧,心中暗呼:“这小妮子不讲义气。”
“哼!你这样欺负我,让我受了委屈还不能哭,你也太……太……呜呜……”说到一半,那“霸道”两字终于没有说出口。
“姓易的小子,今日定要你给个说法。你对殿下几番无礼,我可一一都看在眼里,即使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是无可争辩。殿下千金之躯,岂能每日都来受你的气?你现在就要表个态,不然怎能放心地将殿下托付与你?”红袍人实是在气愤难当,哪怕是背上“擅做主张”的罪名,也要为自己敬爱的公主争取幸福的生活。
易天痕愁眉苦脸,突然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分了——怎么就那么大胆,竟然想到让公主来为自己暖被窝呢?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确实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抬眼看了看,见对方正在等着自己的答复,便稍有歉意地说道:“那个……公主是千金之躯,这个我自然明白,适才说话轻率,冲撞了公主,还请见谅。我说的‘约法三章’云云,你们也别往心里去,只当那是一只鸟在聒噪,现下就忘了吧。今后我也不会自作主张,一切事都与公主商量后再做决定,而且绝对不会让公主再受到半点委屈!”说完轻轻一叹,不再言语,显然是想到双方身份有别,颇为失意。
红袍人见年轻人认错态度良好,这才缓缓收回那慑人的目光。小公主见红袍人不追究了,自己也就停止了哭闹,只是那一双沾满泪珠的大眼睛还在眨呀眨呀,满是无辜之色。
初时,易天痕没有弄清楚对方身份、目的,言行举止,随意而为。等发现对方是友非敌,而那小姑娘还是公主,渐渐地便觉得有些不自然。等自己开口让她暖被窝的时候,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那红袍人当头喝道“千金之躯”,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公主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刚才自己的言行实在是太冒犯了。现在细细想来,觉得就是死上个千百遍,也不足以赎清自己的罪责。
此时人人都默不作声,那红袍人便开口说道:“小公主是上天赐给我冥界的宝贝,我们都宠她、爱她,不希望她受到半点委屈和伤害。虽然高攀不起,可在我们心中,她真的就像我们的小女儿一样。如今公主即将远离,还那么小,就要面对大千世界的诸多险恶,怎么能让人放心的下?易少侠,我有个不情之请,请你务必答应!”
易天痕见他态度缓和了下来,真情流露,甚是感人;又想到对方赠予自己的诸多好处,而自己本身也有错在先,更不迟疑,张口便答应了下来,道:“钟先生说哪里话,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了,晚辈若有能力,一定不会推辞。”
红袍人见他如此明事理,神情先是一愕,旋即开口道:“没想到易少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胸怀,在说出请求之前,钟某先在这里赔不是了。”
易天痕忙道:“不敢!不敢!要说道歉,我应该排在第一位的,因为从开始我就在怀疑你们,之后又冒犯了公主,实在是不敢再接受什么歉意了。所以先生有什么话便快说吧,免得憋的你心里难受,我心里着急了!”易天痕到底是出生在大户人家,不但通情事理,说起客套话来也是一句接着一句。
那红袍人哈哈一笑,朗声道:“易少侠果然爽快,好,有事我就直说了吧!易少侠此去是要到蜀山,应该没错吧?”
易天痕知道对方清楚自己的来历,那么他们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就不足为奇了,于是说道:“不错,我师傅为虎妖所伤,他说要送到蜀山才有得救,所以我现在正是要送他去那里。”
红袍人点点头,道:“你师父成名已久,没想到仍然被打成重伤,可见这条路确实不好走啊!易少侠,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请你在今后一定要保护好小公主,钟某在这里先谢过了。”说完弯下腰,恭敬地行了一礼。
易天痕忙止住他,道:“先生太客气了,即便先生不说,我也不会再让公主受到半点委屈和伤害,我以性命担保,请先生放下心来!”
红袍人闻得此承诺,感激的无以复加,嘴巴张了又张,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易天痕开口道:“先生不必如此,既然您把公主托付给了我,保护她就是我的职责,这是义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