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旭日,晴空万里,今天正是几日来难得的好天气。
此时的易天痕,正坐在草地上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记得钟大哥在临走前曾教给我一段咒语,说是危机时召唤那两口棺材用的。现在若想知道昨晚的一切是真是梦,不妨用那咒语试它一试,看能不能真的召唤出两口棺材来。”随想着,嘴唇微动,开始念动咒语,只是这咒语生涩拗口,磕磕绊绊总算完整地念完了一次,最后道一声“起”……风,还是那个风,并没有变成阵阵阴风;土,也还是那个土,也没有突然间就蹦出来两口棺材。
“难道那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不可能,不可能!”易天痕不敢相信。昨晚发生的事是那么真实,甚至连咒语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会是个梦?他没有轻易放弃,又把那咒语颠过来倒过去念了十几遍,可是依旧像之前一样,一点异样的动静都没有。
“太离谱了!做那样的梦,简直是莫名其妙!”易天痕皱着眉,把手伸入怀里,掏出来一颗种子一片树叶,想起两人说的话,撇嘴道:“原来他们口中的‘邪城’,就是这样一种邪法儿——给人制造一场并不恐怖的梦!”
除了那咒语,似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来证明昨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所以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最好的解释就是:那确实是一场梦。
“是梦也好,省得再带着那一身的麻烦事了。”稍稍释然后,又背起老乞丐继续向蜀山方向行走。
“什么时候才能遇见一座城市,哪怕是一个村庄也行啊!这样还能买辆马车,不用每天背着这老家伙了,……额……忘了没钱!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想办法。”易天痕一边背着老乞丐,一边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直走了近两个时辰,觉得累了才坐下来休息。可刚坐下没多久,他就又站了起来。
“饿了,得找点吃的,可是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东西可以下肚呢?诶!修仙,修仙!要我说,就属‘辟谷’这项仙术最好最实用了!”
他边发表见解,边抬头望低头瞧,最后抓抓头皮,突然仰天大呼道:“天也,你不飞燕雀枉为天;地也,你不走禽兽何为地;天地也,不知悔改,再不给点吃的,当心吾将你抛弃……”
正在那里大发牢骚,突然飘来一阵肉香。他立即站起身来,嗅嗅鼻子,顺着气味寻了过去。走不一会儿,看见一小堆火,火上支着一个架,架上串着一只已经被烤的油光光的野兔。四周无人,只有油水滴在火堆上,滋滋作响。易天痕咽了口口水,慢慢摸过去,望着唾手可得的食物,在心中酝酿一条不正当的理由来安慰自己:“此乃造化,亦是天意,我本不知是谁在这里烧烤食物,此之谓‘不知者无罪’,就先拿它祭了我的五脏庙再说。”
想好这“理由”,更不心虚,抓起野兔来就啃,直吃的满嘴流油,肚饱方停。吃完咽尽,闭着眼睛擦擦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好吃吗?!!”
待他吃完抹尽,突然间传来一个似真似幻的声音。
“此味只应天上有,掉落人间到我家!啧啧!……这味道,岂是单单‘好吃’两字就能描述的?”
易天痕吃起野兔来,那叫一个全身心投入,到目前为止,仍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听到有人问话,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就随口答了一句,有人近了身,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直到那人半晌不再说话,他才觉出异样。睁眼、转身一看,惊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
“你什么你,竟然醒来就跑啦,还说什么不让我受一点委屈,不让我受一点伤害,原来都是骗人的。你不守承诺,你忘恩负义,你……你还敢偷吃我辛辛苦苦烤熟的野兔,我这就回去,不会跟你一起走啦!”
易天痕被骂的瞠目结舌,过了半天,才把手指向小公主,结巴道:“这……这不是梦?”
杨可妮不依不饶,直到发泄完才让他找到机会把自己要走的原因交代清楚。而当他说到以为这只是一场梦的时候,引得小公主“咯咯”笑个不停,骂他“看起来灵气绕身,其实又傻又笨”。
而如此一笑,气氛也就立刻缓和了些。
其实杨可妮在心里已经不再怪罪,只是口上仍不饶人,一定要让易天痕做一件事作为补偿。易天痕无可奈何,只得答应她,并问她想要自己干什么。她说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他……
就这样,小公主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他无心犯的错误不再追究。易天痕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许下一个承诺,但起码把目前的“危机”躲了过去。至于以后的事,那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野兔已经被吃了个七七八八,她也只好草草地吃一点剩下的。易天痕面色尴尬,不住劲地夸她野兔烤的美味。这倒不是违心,而是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的赞美。最后等两人把那只烤野兔全部消灭掉,才终于一起走上了那段荆棘坎坷的蜀山之路。
“对了,钟大哥教给我的那段咒语怎么不管用呢?当时我翻过来倒过去念了十几遍,一直没有起作用,……他该不是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