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蒲伟,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突然的爆炸毫无准备。很快,第二枚、第三枚手榴弹也陆续在院外炸响,扬起的烟尘让四下顿时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更是弥漫了一股刺鼻的硝烟味道。
对于这些“古人”而言,要想让她们知道手榴弹是个什么东西,还是有点困难。蒲伟咳嗽两声,循着声音和记忆朝着陈奕杰的方向跑去。之前围攻他的那几名女武士,跑的跑蒙的蒙,再也对蒲伟构不成威胁了。
没想到佘姐手榴弹也扔得这么好,既对敌人造成了足够大的威慑力,又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真是恰到好处。
“这,这是什么妖法?两个后生和那个小孽种呢?快,都把他们给我杀了!”孙姥姥气急败坏地喊道。
爆炸的扬尘渐渐落地,烟雾散去了一些,能见度稍微提高了。蒲伟看到孙姥姥和身后那群侍女摔成了一团,很显然她也看到了自己,正抬起手杖指着这个方向。所幸的是,那几名女武士都被爆炸吓破了胆,没有一个人能够即刻执行孙姥姥的命令。
蒲伟找到了灰头土脸的陈奕杰,用小刀割断绳子,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示意快点离开这里。没想到陈奕杰站起身第一件事,不是趁乱跟着蒲伟逃走,而是一把抱起了昏迷在一旁的晓柔,而后才跟着蒲伟一道跑了出去。
平静的村庄突然响起炸雷般的声响,如此大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村中居民的警觉,他们纷纷从田间和家中来到孙姥姥的大宅外,人群很快聚集起来,但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靠近半步,只是站在不远处观望着。
在闻声而来的人群发现他们之前,蒲伟和陈奕杰已经顺利逃到了佘清藏身的地点,三人胜利会师。
晓柔依旧昏迷着。蒲伟说晓柔的昏迷可能是由于情绪巨大的波动和爆炸产生的惊吓导致的,应该没有大碍。
“小…我们下一步怎么做?”佘清拿出湿纸巾帮两人擦去满头的土灰,一边问道。
陈奕杰此时正关切地盯着晓柔的脸庞,明显没有听到佘清的发问。
“想办法,出去。”
“委托人的丈夫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蒲伟拿出那把老旧的王八盒子,将阻塞枪口的泥土抠了出来。
佘清没有再问什么,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没有自信的蒲伟。
“出不去的…咳咳。”昏迷的晓柔突然转醒,咳嗽了两声,嘴角涌出暗红的血液。
陈奕杰脑子里嗡的一声。不是说只是情绪和惊吓引起的昏迷吗?他知道吐血是个非常不好的信号,晓柔的情况可能要比之前预想的差很多。
对陈奕杰而言,晓柔将他骗到这里,本应该对她恨之入骨,但自己却怎么都恨不起来。听到之前孙姥姥的话后,这种感觉也越发强烈了。现在的陈奕杰只希望这位命苦的漂亮女孩安然无事,至于如何脱身什么的,早就被抛在了脑后。
蒲伟看到晓柔那副样子,凑过来望闻问切了一番,然后才皱了皱眉头,低声对陈奕杰说道:“你女朋友可能是中毒了。而且,这毒毒性不小。”
“这是…姥姥的毒咒…你们不用管我了,我…活不过今天了。”晓柔显得十分虚弱,浑身一颤,又吐出一口黑血来。
“管不管你,我们都出不去了。”蒲伟说:“你刚才打碎的那枚戒指,就是妁娘——也就是你用来自由出入桃源仙境的‘法宝’吧?”
“是…”佘清跪坐在地,晓柔枕在她的腿上,勉强地睁开眼睛。“我知道你们是为他而来的吧?对不起…那不是我的本意…”
“你别说了,我们会想办法救你。”陈奕杰显得非常焦急。
蒲伟从灌木后探出脑袋,观察着村里的一举一动。片刻后,他又蹲下身子,对晓柔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当医生的,这种程度的毒药对他而言,只算得上小儿科。不过,他在外边,我们首先得从这里出去。”
“其实…有人做到过。”剧毒在晓柔的身体中肆虐,此时的她气若游丝,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
“谁?”
“你说他是你的先祖…”
“蒲盘?”
“是…”
然后,晓柔讲述了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在村子里流传了将近四百年的真实故事。故事的背景是这样的:妁娘绿娥在一次“任务”途中,爱上了一位名叫蒲盘的读书人。此人颇有才气,但屡试不中,考不到功名,已经提过亲的女子都不愿意嫁给他了。
穷困潦倒之时,他遇到了绿娥。而绿娥这次居然动了情,萌生了嫁给蒲盘的意思。当然,这是族规明令禁止的,于是,两人私奔了。绿娥精通书画,她绘出惟妙惟肖的画卷,落款处署上丈夫之名。夫妻卖画为生,上门购画者络绎不绝,家境渐渐殷实起来。
一年后,绿娥给蒲盘生了个儿子。
后来,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绿娥同蒲盘一道,带上儿子回到了村子。(蒲伟猜测绿娥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告诉村人打破只生女孩的魔咒的方法)村中人认为绿娥私奔是对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