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红了眼扑过去欲与蓝青抢夺回包袱,嘶吼道,“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我在工地的所有钱啊!我还要赎回蓝蓝和小紫啊!求求你还给我啊——”
可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他,又怎么斗得过蓝青呢?!
蓝青一脚跺开他,狞笑着准备离开,临走前还丢了一句话,“那两个赔钱货赎回来有什么用?!纯粹浪费!还不如去赌一把还有可能回本!”
只剩下中年男子的悲嚎痛哭在破烂的房间回荡,回荡,声出破屋,直入云霄。
茯苓颤抖着嘴唇,哑声道,“小姐……我听错了没有……”
韶瑾华沉默良久,叹口气,“你没听错。”
茯苓捂着脸,深呼吸。
真是瞎啊,把狼当友,识人不清,小姐提醒自己还不信呢……
韶瑾华抚慰的摸摸她的头,淡淡道,“看清楚了没?每个人都可能有双面,表面上腼腆乖巧的,实际上有可能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茯苓默默点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韶瑾华拉起茯苓,微微提身,缓缓飘下,稳稳当当落地。
二人见蓝青不见踪迹,便一前一后走进破屋。
男子悲怮的哭声嘎然而止,喘息直起身子问道,“你们是谁?”
韶瑾华先出声,“伯父,在下二人都是蓝青的朋友。”
茯苓随后低头,一声苦笑。
“啊……那你们有什么事吗?还是青青……”男子抹去眼泪,尴尬问道。
“我们很想知道,蓝青为什么会这样?”韶瑾华宽慰,又补了一句,“刚才的事,我们听见了一些。”
男子一僵,苦笑,“你们其实都听见了吧?”
二人默然不语。
“其实啊……青青这丫头以前是个很乖的孩子……”男子慨叹一声,也不隐瞒,带着沧桑叹息,“只是……突然有一天出去玩半夜都没回家。”
韶瑾华带着鼓励道,“然后呢?”
“然后……不知怎么她就有了赌瘾。”男子哑声继续讲述。
“当时她娘生她妹妹时难产走了,我一蹶不振……成天喝酒度日,家里本算是温饱,也开始入不敷出……”
“青青那天回来时很古怪,然后家里仅剩的东西也不断消失,我起了疑心开始盯着动静,这才发现……她不知为何染上了赌瘾,当卖了所有东西,简直赌入了魔。”
“我怎么打她骂她都戒不掉,我们父女俩也越来越僵持,后来,她就突然进了宫,做了宫女。”
他疲惫的闭上眼,“就这样,她还是会以各种理由出宫去赌,所有的积蓄都被她拿走,甚至……还把她弟弟妹妹偷偷卖给了人伢子啊……”
男子满面泪流,悔恨交加,不言而表。
茯苓静静听着,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韶瑾华吐出一口气,在袖中掏出一支剔透玉镯,放在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桌上,“伯父,这玉镯你拿去当了吧,足够你赎回儿子女儿,一生富足了。”
男子瞪大了眼,激动道,“这位公子,我不能要啊!我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
韶瑾华淡淡一笑,也不说话,带着茯苓走出破门,心中默默想到,这一和田玉镯……可是换了你女儿一条命呢……
两人无言走在街上,韶瑾华突然出声,“茯苓,咱们再去那赌坊看看吧。”
茯苓一怔,知道小姐是想让她再亲眼看到蓝青把她的血汗钱骗走赌博,彻底死心,低声道,“好……”
二人不需思考,便向着燕京最大的赌坊行去。
绝不拖欠赌资,信誉极好,实力雄厚,在燕京无其它赌坊可挡,如果她们是蓝青,一定会选择墨骨赌坊的。
因为这墨骨赌坊背后的靠山,是墨骨。
墨骨,起源于楚,散于七国,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什么生意都做,不管是杀手赌坊青楼花厅皆有产业,崛起于几年前,其成长速度令人咋舌。
如今墨骨势力已遍布天下,各路人马皆是讨好巴结,据传,墨骨从未显身过的主人,坐拥天下财富,永享滔天权势,即使各国首脑皆为忌惮,也不得不笑容以对。
去墨骨的路极好打听,韶瑾华只要一摆折扇,谦谦一笑,几位大娘便被电的找不着北,一脸花痴的指了路。
“那孩子长得可真俊俏哟……就是居然要去赌坊,唉……”
韶瑾华耳力过人自然听得到,微微一笑,与茯苓走向大娘们指的方向。
茯苓心情一直低落,韶瑾华知道她过不去这坎,以后依旧容易轻信别人,任她纠结。
“到了。”韶瑾华淡淡抬头,看着面前占地极大的赌坊,挂着一副牌匾,上书“墨骨赌坊”,“迎天下赌徒,拥倾世财富”。
只看这刚劲飘逸的字体,便可让人热血沸腾,恨不得冲进去豪情万丈一掷千金,怪不得生意这么好,门口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
“喂喂喂给大爷让开!以为长了个小白脸就能堵门口吗!”二人忽